“報告,有人要見您,說是有急事。要我把這個交給您,您看…”一個士兵急匆匆走進營帳,對坐在案前埋頭研讀地圖的人彙報道。
“叫他進來。”
“是。”
簡短的回答之後,那士兵又匆匆走了出去,回來時身後跟著一個人。來人披著鬥篷,看不出模樣。
“你先下去吧。”
“是。”士兵低頭回答道,然後默默退了出去。
鬥篷中的人褪下了風帽,麵容姣好的女子此刻臉上帶著些焦急。
“你怎麼來了?發生什麼事了?”案前的人抬頭,放下手中的地圖問道。
鬥篷中的人沒有回答,而是默默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雙手奉上。
案前的人接過那紙條,反反複複看了數遍,而後驀地將那紙條狠狠攥在手心。桌上的茶杯跟著幾案在拳頭的壓製下劇烈的震顫,案前的人猛的站起身,向著帳外走去。
剛到門口,忽然帳內光線驟然一亮,簾子被人從外麵挑開,帳外走進一個人來。陰沉的聲音帶著責備質問道:“你這是想去哪?”
“我,我去找一個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那女子是什麼人麼?緊要關頭,要以大局為重,小不忍則亂大謀,切不可因小失大,誤了正事。況且你也知道你們的身份,有些事是已經注定的,還是早日認清現實吧。”
壓抑的聲音帶著不滿和遺憾,顫抖著回答:“是,老師教訓得是。”
被稱作老師的人撚了撚胡須,“如此甚好。希望你是真的明白為師的一番苦心啊。”
水麵蕩漾著波紋,吹來帶著濕潤氣息的涼爽的風。我站在船頭,風輕輕吹過,拂動鬥篷下露出的裙擺,撩亂了我眼前的長發。河兩岸的風景在緩緩的向後移動著,看著熟悉的一切,小販們仍然堆著笑臉推銷著商品,酒嗣老板還在拉攏著顧客,當鋪夥計繼續撥打算盤,給別人視為珍寶的一切打上生冷的數字,買菜的老嫗重複著樂此不疲的挑挑撿撿討價還價……洛城到底隻是一個中轉站,現在的我終究還是不屬於這裏的。
天還沒亮我便悄悄離開了顏顥的府邸,沒有告訴任何人,並且為了不連累守門的小廝被小五責怪,故意從後門潛了出來。我隻是想出來看看外麵的天地,找尋一下自己從前的記憶,暫時離開一段時間。我知道顏顥和小五不會同意我自己出去闖蕩,所以我隻能趁他們站出來反對我之前就出發,隻隨身帶了一些衣物盤纏,拿著我的劍便踏上了旅程。等我找到了答案,還是會回到顏顥身邊的,我心裏這樣打算著。
“姑娘,再往前就出了洛城的地界了,您可以再好好看看,再往北邊的秋天可就沒有如洛城這般的景致了。”船老大望著河岸邊的風景,對我說道。
我笑笑,怕什麼,我還會回來的,以後有的是時間去欣賞這裏的風景。而且,不會隻是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