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他柔聲問。
唐糖點頭,像極了受委屈的孩子:“疼。”
說著,沒有焦距的眼就濕了一圈,紅紅的,像隻兔子。
赫連唐文看著她,喉嚨不由得滑動了兩下,這幅模樣真的很容易勾起男人欺負人的欲念啊。
讓他不由得想起,一個月前她剛醒來的那天,昏迷了幾個月後醒來的那天。
她呆呆的坐在床上,神情帶著對整個世界的陌生和無知,真的宛如新生的嬰兒般。
當時他有些欣喜的,本來以為她醒不過來,沒想到突然一天早上她就醒了過來。
“醒了啊。”他忍不住問。
然後她也跟著問:“醒了啊。”
赫連唐文一開始隻當是她在回答自己,又問:“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肚子餓不餓?”
“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肚子餓不餓?”女人學著他的語氣和聲音重複了一遍,且看著他的視線沒有焦點,完全是憑著聲音朝他看的。
赫連唐文:“你是複讀機嗎?”
她:“你是複讀機嗎?”
交流了一會兒,赫連唐文就發現了,她的神智因為之前注射的病毒的原因已經完全被侵蝕了,現在的她就是一張初生的白紙,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
隻會跟著別人有樣學樣,就真的和初生的嬰兒找著自己母親一樣。
而且,她的眼睛看不見了。
以前叫秦與歡的那個女子已經完全不見了,現在的她就是一個初生的女孩,還會是隻屬於他的女孩。
過了好幾天,他一直教她說話,叫她一些生活的基本常識。
雖然她隻有著孩童般的智商,可到底是個成年人,還保留著成年人對新事物的認知度,所以不管什麼隻要教兩遍她都會了。
一連相處了好些天,有一天她突然問他:“你是我爸爸嗎?”
一句話哽的在喝咖啡的赫連唐文很沒形象的將口裏的咖啡噴了出來,而且還噴了她一臉。
“你跟誰學的這個?”他有些窘迫的問。
她臉上帶著些許天真,又有些困惑:“聽到牆上的聲音說的,有人在叫爸爸,牆上的聲音裏。”
赫連唐文:“……”
原來是聽到電視裏說的,因為看不見,所以並不知道那是電視,一直以為是牆上的聲音發出來的。
當時因為她老哭,他隻好開了電視哄她。
“呐,爸爸是什麼啊?”沒聽到他的回答,她又天真的問他。
“爸爸是不可以吃的東西。”赫連唐文搪塞著她,皺了皺眉又道:“我是你老公,不是你爸爸。”
“老公是什麼?”她又問。
“老公是可以吃的。”赫連唐文麵不改色的說。
“赫連唐文,你要點臉吧。”一旁的戰瀾看不下去了,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是還在記仇季顏把你弄昏了,我把你送到這邊來了吧。”赫連唐文也不生氣他的話,隻是挑了挑眉。
戰瀾冷哼了一聲,直接回了房間。
看了他一眼,赫連唐文又看著還一臉疑問的小女人,伸手用袖子給她擦著臉上被他噴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