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以來，他都想要求一個答案。
可是，他也知道，她不會說的，即便說了，他也未必肯信。
顧澤臨回到了醫院，寧清歡還睡著，臨走時明明好好給她蓋了被子，這會兒被子又被她掀到了一邊，隻蓋到了一點被角。
這女人的睡相這麼差，真是多少年都改不了。
要不是病房裏空調的溫度適宜，隻怕她這樣子又要感冒。
他歎了口氣，走過去替她重新蓋上被子。
“嗯……”她呢喃了一句，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或許是他的手臂十分溫暖的緣故，她抓住了便不肯再放手，反而抱著胳膊一直往自己的臉上貼。
她的臉也很涼。
顧澤臨隻好坐到了床邊，任由她這麼抱著，一動也不敢動，隻用另一隻手替她掖好被角。
她一直不撒手，直到他手臂酸麻。
“團團……”
寧清歡的口中一直呢喃著什麼，他聽不太清，隻好低下頭去仔細豎耳傾聽。
聽了半天，也隻聽見“團團”兩個字。
在她的心裏，團團比什麼都重要，自然在夢裏，也隻會夢到孩子。
顧澤臨忍不住自嘲地低笑了一聲：“什麼時候，你的夢裏才能有我呢？”
寧清歡熟睡著，沒有半點回應。
病房裏安安靜靜，隻聽得到她含糊不清的囈語聲，還有他盡量放輕的呼吸聲。
良久以後，外麵夕陽都落了，他才聽清楚了她夢裏的一句呢喃。
“團團，有爸爸在，我們不怕。”
他再忍不住，俯身去吻她的唇。
“寧清歡，你當初怎麼能那麼狠心，就真的一走了之？”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可是這麼多年來，我無時無刻都在思念你。”
那些說不出口的話，都化作最咬牙切齒的吻，抽盡了渾身的氣力，才控製著自己的理智不去狠狠要她一口。
她倏然睜開了眼，正好對上他晶璨的眸。
或許是夢還沒有醒，她清晰地看見，從他的眼角，落下了一顆碩大渾圓的水珠。
……
顧澤臨和喬雲溪之間的這場鬧劇婚約，最終以兩家一齊發布了官方聲明而作為結束。
喬雲溪被依法逮捕，法庭的判決要在幾個月之後才能下來，但她的罪名，基本已經板上釘釘。
喬家人花了巨額的錢財，請了國內知名的大律師來打這樁官司，但顧澤臨這邊毫不手軟，顧氏集團本身的法務部門，就足以讓對方吃癟。
周遠深雖然一向想要促成這樁聯姻，但在鐵證如山的事態麵前，也沒有了話。
這件事，加上之前關於寧清歡的那些新聞，又一次再度發酵。
而這一次，輿論已經開始一邊倒地偏向寧清歡。
她從一個“國民小三”，一下子成為了楚楚可憐的受害者。
那段已經被炒了無數遍的他們的大學校園戀歌，又一次被扒了出來，供無數網友意淫揣測。
寧清歡看著網上的那些言論，隻覺得十分頭疼。
顧澤臨倒是很高興的樣子，公關部門的人問他該怎麼辦時，他隻說了一句：“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