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我能有什麼事?你那兒一切都好吧?團團呢?他病有沒有好一點?最近天涼了,你別光顧著給孩子加衣服,自己也多穿點,別為了好看還穿個裙子露個腿的,還以為自己是小姑娘呀?”
聽著父親在電話裏喋喋不休的叮囑,她頓時淚濕了眼眶。
自從七年前離開顧家之後,她每年和父親能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打電話,父親都會不厭其煩地關心她生活上的那些瑣事,唐僧一般念叨。
她從來都不覺得這些念叨是煩人的,隻聽得心窩子裏都暖。
聽著聽著,她就落下了淚來。
“爸,你別老是說我了,你自己一個人在那兒,也注意點安全,要是有什麼事,一定要馬上跟我講。”
她想了想,又說:“爸,我買明天最早的高鐵票過去接你,你來A市吧,跟我住一起,我也安心些。”
寧父不解其意:“我來你那兒做什麼?A市這種大城市消費水平多高呀,劃不來劃不來,再說了,我現在在這兒上班也挺好的,都住慣了。再說了,那周老先生那邊,你交待不了。”
寧清歡捂著嘴,無聲地哭泣,眼淚大顆大顆往外冒。
父親總是這樣為她著想,她知道父親的意思,先前他就是因為周遠深的逼迫,才不得不搬離A市的,現在事情沒有了結,她自己的生活也是一團糟,父親當然不想給她添麻煩。
可是,溫雨休咄咄逼人,她哪裏能放得下心?
不管父親同不同意,她是一定要把他接過來的,隻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到父親平平安安,她才能安心。
溫雨休對她的那些威脅話語,讓她想了整整一天都輾轉難眠,她買好了去父親那邊的高鐵票,去火車站之前,她先去了一趟醫院,找顧澤臨。
要是真的把父親接來了A市,也就等於把他放到了溫雨休的眼皮子底下,更容易讓他抓住軟肋,她知道自己力量微薄,根本就無法保護父親,隻能去求助於顧澤臨。
哪怕他現在要跟孟萱茹訂婚,但事關父親的安全,她就算是跪下來求他,也要逼他點頭。
在醫院裏她沒有找到顧澤臨,據醫護人員說,顧澤臨已經出院了,似乎是公司裏有些事要處理,走的時候腳步還很急。
她趕緊打車去了顧氏集團。
在集團樓下等電梯時,她看見了正好下來的孟萱茹。
“喲,寧小姐。”她笑了笑,揮手示意自己的助理先走。
寧清歡心裏很別扭, 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孟萱茹,隻好尷尬地同她打了個招呼。
“寧小姐是來找澤臨的嗎?他在開會,這會兒怕是不方便見你了。”
“沒關係,我可以等。”
孟萱茹哂笑道:“寧小姐特地跑一趟公司,有什麼要緊事嗎?我現在是公司的副總,你要是有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抱歉,這件事我隻能跟顧澤臨談。”
孟萱茹喜怒並不形於色,突然說道:“寧小姐還記不記得,前些日子的珠寶設計師大賽?”
那件事對孟萱茹來說應該是個不想提起的恥辱才對,寧清歡很驚訝她居然會主動提起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