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歡產後虛弱,才堪堪醒來,根本連站都很難站穩,被她綁在了大橋的欄杆之上,腳下是深不見底的海水。
“孟萱茹,你究竟想做什麼?”她嗓音嘶啞,在這冷風裏被吹得愈發無力。
手術之後麻藥過去,她早已被痛得渾身冷汗,刀口由於被撕扯又再裂開,往外冒著鮮血,染紅了她身上的純白衣衫。
孟萱茹看著她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笑得愈發得意:“你何必在我麵前做出這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既然你這麼痛苦,不如我幫你了結如何?”
她手裏拿著把匕首,在夕陽昏黃的光暈下閃著青光。
那匕首輕輕劃過寧清歡的臉,又劃過她的脖頸和胸前,一直碰到綁在她腰間的那根繩子。
隻消割斷了這根繩子,她就會掉下大橋,落入大海當中。
寧清歡倒抽著冷氣,盡管因為刀口的疼痛幾乎要再昏過去,但還是不肯向孟萱茹低一下頭。
“你何必這麼折磨我,既然如此深恨於我,何不來個果斷。”
孟萱茹哈哈大笑:“不急,觀眾沒有到場,戲怎麼能開演呢?”
她看了一眼時間,太陽都快落山了,要等的人還沒有來,難道是她高估了顧澤臨尋人的本事?
不,顧澤臨一定會來。
“他晚一點來也好,晚一分鍾,你就多受一分鍾的痛苦折磨。”
孟萱茹獰笑著,匕首劃過寧清歡的肩膀,立時鮮血淋漓。
這兩刀用的力道都不算特別大,不足以要她的命,卻足以讓她痛得渾身顫抖。
她死死咬著下唇,愣是沒有喊出聲。
“我最討厭你這種狐媚子的臉,寧清歡,你除了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來引他心疼之外,還會做什麼?”
孟萱茹猶不解氣,又舉起匕首想去劃她的臉。
顧澤臨終於趕到的時候,寧清歡已經滿身鮮血。
“你住手!放開她!”
他厲喝一聲,卻不敢向前,唯恐激怒了孟萱茹,她會做出更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喲,你來了。”
孟萱茹衝他媚笑了一眼,仿若隻是尋常跟他打了聲招呼一般。
她站在那大橋的欄杆旁邊,將匕首架在了寧清歡的脖子上。
顧澤臨捏緊了拳頭,卻無力可施。
“你放過她,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他試圖心平氣和地跟孟萱茹談條件。
可是,孟萱茹已經完全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哪裏肯跟他談。
“你放了她,我放過孟氏集團。”顧澤臨對她說。
“孟氏需要你來放過?顧澤臨,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還要你放過我做什麼?”
“那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要你娶我,你答應嗎?”
她的臉上掛著一絲玩味笑意,在夕陽即將消失的餘暈裏,匕首上的寒光愈發讓人心驚。
“孟萱茹,現在說這些話還有意義嗎?”顧澤臨冷冷道。
“哈哈哈哈……”孟萱茹劇烈地笑了起來,“寧清歡,你看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啊,還說什麼條件都能答應,我隻是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而已,他卻不肯。”
“是不是我答應了娶你,你就放了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