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近詹搖搖頭說道:“千真萬確,我們遼東還不需要用這樣蹩腳的理由,來找鄭緝私的麻煩。”
鄭芝虎被王近詹一句話就堵死了,說實話,李毅想動手,根本不要借口,直接把那戰艦開過來,勝者為王是海上的規矩,誰也沒有辦法說什麼。鄭芝虎舔舔嘴巴說道:“你來是讓我們不要阻攔西洋船到遼東麼?”
王近詹說道:“奉少帥命令,是請你和鄭緝私到沈陽商談。”
鄭芝虎說道:“啊!現在就去麼?”
王近詹點點頭:“隨我一起去!坐飛艇去沈陽,一天一夜就到了!”
鄭芝虎也看著那個天空中的飛艇,指指天空中飛艇說道:“坐這個東西麼?”
王近詹點點頭。鄭芝虎看著王近詹嚴肅的樣子,有看看天上的飛艇有了種向往的欲望。
鄭芝龍的老家石井鎮,其實離飛艇降落的地方也不過就10多裏地,不用多少時間就到了。王近詹看著那奢華而富麗堂皇的鄭芝龍府邸,有種進入皇宮的感覺。走過不知道幾重門廳,也不知道多少院子,最後來到來到一坐大殿前,雕梁畫棟,上麵掛著緝私兩字匾額的大廳。
鄭芝龍坐在大廳裏,想著飛艇的事情,鄭芝虎上前在鄭芝龍的耳邊嘀咕了幾句。鄭芝龍拍一桌子,想想又坐了回去,對王近詹說道:“王使者到客廳稍坐,我處理完一點事情,就和你去沈陽去請罪。”
王近詹被仆人迎到邊上的客廳和茶。而大廳裏的鄭芝龍正在暴跳如雷,自己沒有下過攔截的命令,那可以肯定是自己的弟弟鄭芝豹,除了他以外沒有人調動了自己的船隊。而且他常駐在澎湖,也隻有他能截住西洋船,不讓他們北上。
自己弟弟事情,能怎麼辦?隻有自己扛下來,於是說道:“二弟你去澎湖,和五弟說,不準再攔截北上的西洋船。”
鄭芝虎支支吾吾的說道:“大哥你拍別人去吧,我想上天!”說完指指天上懸空的飛艇。
鄭芝龍說:“這次去未必有好結果,去年你去訂船的時候,他們就說過,可以賣旗,那是他們還是退讓的結果,現在到好,被五弟一阻攔,弄不好成仇的。天上那東西就是警告我們的!哎!五弟做這事情的時候,怎麼不告訴我一聲?讓我們如此被動?”
鄭芝虎說道:“這事情也不能全怪五弟,我們對遼東的事情一直保密,而遼東來的貨物一直是我們盈利最多的部分。”
鄭芝龍說道:“這樣大的事情應該和我們說一下的!”
鄭芝虎說道:“大哥現在不是怪誰的時候,而是我們怎麼應付少帥。他們做生意雖然公平的很,但那是建立在沒有得罪他們的基礎上。”
鄭芝龍說道:“他李毅是沒有對我們動手的意願,現在是我們怎麼出這個血,讓少帥滿意。”
鄭芝虎點點:“是啊,怎麼平息他的怒火。”
兩人陷入沉默,很久一會兒豁然站起來說道:“想個球,要殺要刮衝著我蟒二來!”鄭芝龍是龍,鄭芝虎的外號隻能是蟒,家裏排老二,所以叫蟒二。
鄭芝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走吧,我們去沈陽。來人!”
一個管事進來:“老爺你有什麼吩咐?”
鄭芝龍說道:“你去澎湖一趟,告訴五弟,凡是去遼東的商船一律不得再阻攔,去吧!”
鄭芝龍拍拍鄭芝虎肩膀說道:“我們兄弟一起去闖李毅的龍潭虎穴。”
深夜12點,6千米高空,鄭芝龍毫無睡意,站在舷窗前,望著遠處那彎娥眉月,雲朵在身邊飄過,這就是天宮的景象麼?多少年的夢,成為現實,卻是在這種生死未卜的情況下實現的,不知道是喜還是悲。
鄭芝龍裹緊厚厚的棉衣,還是有點冷,這種冷是不簡簡單單的冷,而是從心底冒出的,這種無法拉近的差距的絕望。這遼東是什麼樣存在?自己越發的看不清楚。經濟強大,陸軍強大,海軍強大,現在居然能搞出天上飛的。自己弟弟上飛船的時候,說了一句這上麵裝上炸彈,飛到敵人頭上,炸他娘的。那王近詹居然說已經裝備了,而且很多。
看著已經睡覺的鄭芝虎,他突然非常羨慕這個弟弟,天大的事情也能夠睡覺。鄭芝龍看著二弟安詳的臉上,想起上飛艇騰空而起,二弟死死抱住自己的大腿,始終不肯站起來。自己好說歹說才放開,但始終沒有看看窗外一眼。這不怕生死的弟弟居然怕高?這也算是奇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