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方以智鼓掌說道:“好,湘真大家既然有這個心,我也對遼東非常的好奇,我陪湘真走一趟。辟疆兄,你也去遼東走走看看麼?看看遼東到底強在哪裏?”
冒辟疆想想說道:“我要向父母親大人秉明後,才能決定。”
方以智並不想讓冒辟疆溜走,步步緊逼的問道:“多久?”
冒辟疆說道:“長則10日,短則3日即可!”
方以智點點頭說:“如此甚好!可還有人要去?”
陳貞慧說道:“反正左右無事,而短時間內再無科舉,跟你們去看看遼東大船也不錯,次尾兄你怎麼樣?”
吳應箕見陳貞慧點到自己,想想說道:“也好,我也去看看,行讀萬卷書,行萬裏路,難得有誌同道合的人。”
在眾人討論怎麼去遼東的時候,老鴇聽到李湘真要贖身,客人也不接了,匆匆忙忙的來到悅波亭,準備裏叫道:“女兒,女兒,你怎麼想起贖身了啊,誰給你贖身啊,你要知道來這裏的男人沒有幾個是好東西,不能托付終身的,女兒你是要後悔的。”
老鴇的話讓滿亭的人一頭黑線,但想想也是,一亭的人都已經婚配,誰也不會娶李湘真做正室的。妾?生死都由不得自己的,一生都是別人的玩物,宮鬥?宅鬥?你電視看多了,妾的生死隻是主母的一句話而已。
李湘真說道:“媽媽,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媽媽我想去遼東,當老師,等我站穩腳,就回來接媽媽去好不好?”
老鴇說道:“你要去遼東?一個人去?這路途是不是太過遙遠?你要知道這裏到遼東路途遙遠,而且去邊舉目無親的。”
李湘真說:“媽媽,霞客先生說,那裏的女子可以做工,可以當老師,還可以做官呢。”
老鴇疑惑的朝向徐霞客,用探尋的目光看著徐霞客,徐霞客說道:“確有其事,而且女子出門做工,是非常正常是事情,這樣說吧,在遼東,除了生孩子的女子,都在做工。”
老鴇疑慮的說:“可是湘兒在遼東人生地不熟的!”
徐霞客說道:“那到不是問題,我與遼東執政徐光啟,徐子先有點交情,寫封信讓他們照顧點就可以了。”
老鴇拉著李湘真向徐霞客行了一個蹲禮,說道:“有勞霞客先生了!妾身在此謝過!”
真是所有的老鴇都是黑心的麼?未必!整個揚州,秦淮河,這些妓女都是苦出身的人,和這些逢場作戲的男人比起來,她們更加珍惜這種類似母女感情。當然,這些都是高端養揚州瘦馬式的青樓,才會有這樣的感情,那種低廉的青樓隻能用血淚來述說。
徐霞客扶起兩人說:“其實我也隻能試試,在遼東,人情關係無多少用處。”
老鴇說道:“無論如何,也要謝謝你!”回頭問李湘真:“女兒就你和丫鬟去麼?”老鴇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再怎麼樣相處幾年,感情已經很身後了。
冒辟疆站起來說道:“我們都陪湘真姑娘去!”
老鴇說道:“我女兒的就拜托各位了。”
李湘真說道:“媽媽我的贖身錢要多少?”
老鴇說道:“你都是我的女兒了,要什麼贖身錢?記得,你到遼東,站住腳,一定來接媽媽啊!媽媽也想過正常女人的生活。嗚嗚……”老鴇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李湘真的眼淚也下來了,嗚咽的說道:“媽媽,我站穩腳跟,一定回來接媽媽!”
其實老鴇才25歲,放在李毅的年代,還是花一樣的時光,但在揚州的青樓裏,卻是一個很大的年紀,再過兩年連老鴇也做不了。隻能找個鄉下本分的老實人嫁了,問題是就是嫁了也沒有好下場,妯娌叔伯,都會來欺負。而且因為避孕問題,這些人都沒有子女,所以晚年也很淒慘!
約定去上海的時間,地點,各人就自散去了。冒辟疆溜了下來陪李湘真,說真的,李湘真去遼東生活,就屬他最舍不得。舍不得又怎麼樣?家裏有妻子,娶做妾,那是折煞了李湘真。
這一年的冬天,陝西到處兵亂,山西也有所波及,人人都生活在淒惶中。田家老宅也陷入苦雨淒風中,田蘭生死去後,親族天天為田蘭生的家產爭奪不休。老人終於在氏族無休無止爭鬥死去,琴兒被趕了老宅,還好老人知道所謂親房德行,在去世前塞了幾張銀票給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