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謙益笑著說道:“理當如此!理當如此!”
劉福轉身離去,錢謙益回頭,對劉宗周說道:“我看劉福的儒學造詣可是不淺啊,什麼時候讓他帶一個班看看!”
劉宗周搖搖頭說道:“他能教什麼?”
錢謙益說道:“他跟你有幾十年了,你學什麼他應該也學什麼,他的造詣,我試過,超過大部分我們學院的老師,起東啊,現在已經不是講出身的時候了。”
劉宗周看了一眼錢謙益說道:“我最怕的就是長幼尊卑次序崩潰,李毅已經破壞掉士,農,工,商,兵之間的尊卑次序。現在他們在對宗族下手,現在大量的法令在破壞掉宗族的根基,宗族沒有處理自己族人的權利,這怎麼了得啊。”
錢謙益喝了一口酒說道:“士,農,工,商,兵,之間現在倒過來了,兵地位最高,商其次,工次之,農再次之,士最後。這和攝政王的那套理論有關係!”
劉宗周沒有聽說過什麼理論,好奇的問道:“什麼理論,讓次序顛倒?”
錢謙益夾起一塊梅幹菜炒肉說道:“吃肉理論!”
劉宗周一片迷漫的看著錢謙益,錢謙益把肉放到嘴裏,嚼了幾口,看見劉宗周的不解。
錢謙益說道:“開玩笑了,其實就是實用至上。他需要士兵幫他打天下,平天下,打通商路,這需要軍隊的支持。
他要把他的工廠貨物買出去,這要商人來實行,當然,商人還給他們交付巨額的稅賦,支持龐大軍隊的開支。
他的工廠生產需要工人們的努力工作,生產出精美的,昂貴的商品,讓商人拿去售賣,給軍隊提供武器。這些都是要吃飯的,所以農牧民們也非常重要。所以工廠給他們提供各種農具。”
錢謙益停頓了一下,喝了一口酒,不再言語了。士子,能提供什麼?他怎麼也說不出口,沒有了科舉,士子還能叫士子?
劉宗周看著吃的正酣暢的錢謙益,有點落寞,不再說士子了,他想想說道:“士子真的沒有用了嗎?”
錢謙益搖搖頭。
劉宗周看不出他為什麼搖頭,是因為士子真的沒有用了,還是自己說錯了。
錢謙益見手上的酒杯又滿了:“好酒,酒色微紅,這是女兒紅,狀元紅,花雕酒,還是加飯酒?”
劉宗周說道:“這是普通的黃酒!你說士子真的沒有用了嗎?”
錢謙益放下杯子,凝重的反問道:“起東,你能告訴我,士子能幹什麼?治國安邦?還是牧民一方?還是造福一方?”
劉宗周聽到錢謙益的話非常的憤怒,他的理智和修養壓製著他。劉宗周話很輕,卻那樣的有份量:“自從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到現在已經1700年了,什麼時候不是儒人在治理國家?什麼時候不是我們儒人幫天子牧民一方?”
錢謙益搖搖頭:“我這次沒有去順天之前,我和你的想法幾乎毫無差別,可是開會之後,想法變了!哎,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怪滲人的。”
錢謙益看見劉宗周的眼神非常的嚇人,錢謙益從懷裏取出一本書,放在桌子上,推給劉宗周:“這是我參加會議的紀要,你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