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耗子的變化(1 / 1)

聽到魯善人的介紹,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到小虎身上。

小虎感覺臉上有些熱辣,他害怕自己“饅頭小虎”的名號,會讓魯善人失望。

“小虎,你去哪裏了?”隨著說話的聲音,人群中鑽出一個人,竟然是在小虎最困難之際,施以援手的小順。魯善人在家裏招待大夥兒,小順也來了,“想不到你竟然也認識魯善人,還是他的朋友。”跟著小順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人--耗子。

小虎還記得,當初自己雙手被廢,最討厭自己的人便是耗子,很有可能在背後敲自己一棒的,便是此人。雖然一別數月,但再次見到耗子,小虎仍然對這個古怪孤僻的耗子印象深刻。

小虎回答小順:“這幾個月,我在其它的地方做事。”

魯善人也走過來,高興的說:“小順、小虎,原來你們認識啊,認識就好,大家更容易和睦相處。我告訴你們吧,把小虎帶給我的,就是我經常跟你們提起的人--唐甘,這是一個值得所有人永遠記住的名字,也是我平生最敬重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充滿尊敬,可見平日裏,魯善人對他們講過很多關於“唐甘到,惡人消”的事跡。

耗子看著小虎的目光本來一直閃爍、躲避,直到魯善人提起唐甘的時候,他突然站了出來,用力喊了一聲:“小虎!”

在小虎的印像裏,耗子每一次喊自己的名字,都帶著汙辱和鄙夷,因為耗子看不起一個隻能吃飯,不能幹活的廢人。但這一次,耗子變得十分鄭重,用含著內疚的口吻說:“我想跟你說,以前,是我錯了。這些日子,經過魯善人的教導,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是個多麼自私、無情的人,我隻知道自己吃飽穿暖,不知道同情弱者。如果沒有魯善人這樣無私的關愛著大家的人,我們恐怕都在餓肚子。”

小虎本來繃得很緊張的情緒,變得緩和多了。他已經感受到,因為自己是魯善人的朋友,走進這個院子,無需任何解釋,已是一個受人尊敬的人。

由此可見,魯善人,真的很了不起。

小虎走到順子跟前,一個兄弟的熱情擁抱之後,轉向耗子:“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現在大家都好好的,這樣就夠了。”

順子道:“是的,我一直說,一切都會好起來。”

耗子道:“小虎,那你是不是肯原諒我了?”

“當然原諒!”

“包括我趁你不備,敲了你的那一棒?”耗子鼓起很大的勇氣,終於說出來。

“都過去了。”小虎一隻手搭在耗子肩頭,他的手心,讓耗子感覺很溫暖。小虎看見,一直孤僻無情的耗子,此刻激動得流下熱淚。

小虎的一句話,拂去了耗子心頭的陰影,如一抹陽光,照耀和感染著耗子。

包容、原諒、互愛、互助,人性的偉大,已經徹底顛覆了耗子的價值觀,他從來沒有跟人講起過自己的過去:從小到大,在流浪、饑餓、寒冷、無助中一路煎熬成長的他,受慣了冷落,受慣了欺淩,他對這個世界的任何人、任何事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他隻相信自己,隻愛自己,哪怕是一口飯,一片爛菜葉子,隻要是自己的,便牢牢拽在手裏不舍得放開,哪怕是自己不需要,也決不肯白白給予他人。所以,當小虎在他的群體中白吃白住的時候,他簡直恨透了小虎,想要了小虎的命。

那天上午,耗子乘小虎不備,給了他狠狠的一棒,然後,像野狗一樣的扔在了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