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冶心裏痛罵自己:該死的,自己的徒弟死了也就罷了,為師門獻身算得上光彩……不過這個小子、還有天狐宗的姑娘們可都是你個老不死拉進來的,哪有你閑著讓別人拚命的道理?
想到這,他拔下了發簪,噴出了一口本命精氣,發簪登時化為了一條烏龍盤旋在眾人身側。
雲澤感覺壓力一鬆,心神登時放開了,照目前的情形來看,不過走了三裏路。如果鹵風真的有十裏的話,恐怕沒到一半眾人就要交待在這裏。該死的,還有什麼力量可以抵抗?
急躁的情緒占據了他的腦海,體內的金舍利仿佛提醒他一般,在此時悄悄地跳了兩下,一波波釋力穩定了他的心神。
對啊,自己從來沒有試著主動引取金舍利的力量,為何不試試?雲澤將神識沉入元嬰,帶動了龐大的五行元力包裹住了金舍利,再轉用“吸”字訣裹了一部分金舍利的釋力緩緩渡向七修仙劍。
雲澤一陣失望,引來的釋力對於目前的情況來說,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異變陡生,七修仙劍吸收了微量的釋力後,元龜劍靈居然呈現了實體化的現象。一隻巨大的神龜虛影浮現半空,四周的鹵風均被它身體輕輕一轉彈了回去。
更為離奇的事情緊接著發生了,元龜虛影散發出了一陣陣祥和的佛光,佛光與前方“某個物體”遙相呼應著……
一道佛光從前方穿透了鹵風照在了雲澤等人身上,然後他們覺得腦袋一暈,身子被一股強力拉著飛了過去。
漫天的鹵風依舊呼嘯著,偏偏再也無法作用到他們身上。
“他媽的,這是怎麼回事情?”佛光乍現乍止,那股強大的吸引力也隨之消失。公孫冶一屁股掉了下來,忍不住破口大罵。
雲澤則注意到眼前是個高達十幾丈、寬三四丈的晶碑,晶碑往外散發著溫和的紅光,頂端是無數複雜的佛家符咒,結合張瑜曾經說過百花穀祖師的記載中提到,“有緣者”才能進入慧能坐化之地。
雲澤登時明白了,所謂的“有緣”無非是對佛宗弟子的特殊服務罷了。想必大門上的“鹵風十裏”便是針對修士的,如果是修佛者前來,恐怕隻要稍一展露佛家的釋力,晶碑便會立即啟動傳送陣將他傳送進來。早知道這樣,帶雪機和尚來豈不是要省事得多?
(這些飛升、坐化的老東西,果然沒一個好貨色,全是這般護短!)雲澤恨恨地詛咒了一番,將九九宗的痕葉也罵了進去。
“哈哈哈哈,終於被我找到了!”公孫冶興奮地大喊大叫,順著他的目光往上看,隻見晶碑中間嵌著一個形似缽盂、不過多了個蓋子的物事。
公孫冶恭恭敬敬地朝著晶碑磕了幾個響頭,身體緩緩升起,到達半空時,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個缽盂。
待他落地後,眾人好奇地看向他手中的物事。
“缽盂”玉潔透明,上下較窄,中間呈橢圓形突起,仿佛是個佛陀的肚子。上麵滿是形態各異的佛陀形象以及飛天的仙子,它們周圍是種種奇妙的符咒圖紋以及靈草形態。初一看去,竟似無窮無盡一般……
再看頂端罩著個透明的蓋子,蓋子類似半片貝殼,兩側各多了個小口,一股股純白色的氣柱從中冒了出來。
公孫冶激動地道:“貝葉丹鼎,真的是貝葉丹鼎!”
“師傅,這就是昔日慧能馳名修行界的煉丹寶器——貝葉丹鼎嗎?”
“嘿嘿,你小子沒有白跟老夫一場,有點眼光。唔,奇怪,難道裏麵還煉有靈丹不成?否則怎麼會冒出氣柱來。”公孫冶喃喃自語,手掐靈訣,一道金光掀開了丹鼎的蓋子。
刹那間,光華大漲,從丹鼎口部冒出了一蓬蓬彩霞,霞光道道照得人臉碧光熒熒。十八顆純白色的丹藥在其中載浮載沉,丹藥正中是一片葉子形狀的木片,方才的白色氣柱正是從靈丹周遭散發出來的。
“收!”公孫冶手指靈訣變幻,霞光中的丹藥以及木片全部飛了出來,他急忙道:“小子,能夠進來多虧了你,這些普濟丸就送給你了。”
他其實做的是個順水人情,普濟丸對於修佛者來說,服下可以保證靈台清明、心靈一塵不染,用處極大。不過,修士如果服下最多增加些真元力,純粹是糟蹋了。
公孫冶自然是用不上,他估摸著雲澤拿去也沒有什麼大的用處。他先前說好要給雲澤一些好處,是以也不管雲澤拿去有沒有用,反正送出去便等於甩掉心靈的一個包袱了。
雲澤無所謂地接過,對他手中的木葉片倒是很感興趣地打量不已。
公孫冶連忙一把收入了儲物腰帶中,尷尬地笑道:“這是件小物事,我留著做個紀念,嗬嗬。”他實在憋不住地露出狂喜的神色。
雲澤其實隻是感到有些好奇罷了,見他這般吝嗇的模樣,笑笑不予理會。正在這時,蘭兒忽然驚叫一聲:“哎呀,蘭兒的飛劍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