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晃晃頭。”周奕麟麵無表情道。
唐莘微笑:“做什麼?”
周奕麟:“看看你腦袋裏麵裝的是不是水!”
“嗬,一百萬,不二價!你出得起就出,出不起就拉倒,我這人記性不大好,不記得有見過什麼黃銅魚鑰。”唐芯挑起眉梢,挑釁的看著他。
她早已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唐莘,這人就算不是和胖女人一夥的,但也誤闖她的房間,她才會……
周奕麟冰冷的眸子盯著她的臉,“一萬塊。”
“一百萬。”
周奕麟直起上半身,嘴角忽然上揚:“你很有膽嘛。”
“膽子未必有,氣性卻一定有。”孬活了二十來年,唐莘再也不想對任何人妥協。
——隻要她不願意,沒人能強迫她!
金紅鶴或許是感覺到了她骨子裏的自卑和怯弱,這些日子每天都給她洗腦,灌輸“女子自立自強”的念頭,還開了一大堆描述女權主義的書單,要求她讀,引導她從過去的陰影裏走出來。
頭一樣,就是要求她,要學會拒絕。
唐莘抬起下巴,掌心裏濕答答的全是汗水。
周奕麟見她是認真的,掏出打火機在指間中把玩,按下內心的焦急,心裏仔細盤算起來。
那把黃銅魚鑰,是他從定城景家偷出來的,原屬於景老爺子的東西。這東西很不起眼,卻放在景老爺子臥室的床頭櫃裏。他重生前有過許多次,見過景老爺子把這魚鑰拿出來,細細擦拭,十分珍視。他當時便懷疑這魚鑰也許能打開什麼東西,而這東西說不定關係到自己的身世和景家的一些機密。
所以,他重生後一得到機會,就假裝為小偷悄悄潛入景家,把這把魚鑰偷了出來。
他本是景家人,自然對景家的一切非常熟悉,但出逃時不小心遭遇幾個保鏢,打了一通,翻牆離開,一路被景家的這些狗緊咬不放。
周奕麟慌不擇路,跑進福安門古玩市場,鬼使神差把魚鑰塞到了一個女人手裏,又湊巧逃到了某酒店,又那麼巧鑽進唐莘的房間,被她勾引,有了一夜情。
不過幸好,景家的走狗沒有看到他的臉,至今不知道他是誰。
“十萬,你我各退一步。”
唐莘沒想到他會鬆口,下意識的想要答應,但立刻製止了自己,“周先生真會砍價,直接砍掉一個零。我看這樣吧,五十萬,打半折,夠意思了吧。”
周奕麟嗤笑:“你這是空手套白狼啊,那魚鑰本就是我的東西,現在要拿回來卻要給你這麼多錢。”
“這麼說你答應了,痛快!十天後,還是這個地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說完,唐莘站了起來。
周奕麟:……
他媽的,他什麼時候答應了?
偏偏唐莘沒看出他已經踩在了暴怒的邊緣,走到不遠處孫國明那兒,對他道:“你好,麻煩你做個見證吧,周先生有東西掉在我那兒了,十分重要,願意付給我五十萬取回。可我和他不熟,怕他翻臉不認人,我看你五官清正,應該跟他不一樣,做個見證如何?”
孫國明驚訝不已:我去,這女人厲害呀!
他衝麵容陰沉的周奕麟擠弄眼睛——哥們,陰溝裏翻船了?
什麼東西需要五十萬才能取回來,這是訛詐吧!
他本以為周奕麟會動怒,至少也要把這女人收拾一頓,但沒料到周奕麟居然忍了下來,對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