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
羅承鈞的學術剽竊案開庭在即,周奕麟和李律師在應對策略上無法統一意見,竟然吵了一架。
周奕宏私下裏找他談,敏銳的感覺到周奕麟瞞著他們做了什麼。
“奕麟,你到底瞞著而我們做了什麼?這件事幹係重大,你不能任性妄為!”
“大哥,我沒有啊你別多心,而且不管我做了什麼那都是為了姥爺好!他都這把年紀了,不能蒙上這種汙點!再說你忍心看到他在法庭上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嗎?”
“這麼說,你的確瞞著我們做了什麼……周奕麟,你該不會私下裏找人……” 周奕宏生性正直,眼睛裏容不得一粒沙子,對違法亂紀的行為深惡痛絕。
周奕麟就是知道會這樣,所以才不敢說。
“大哥,反正我做都做了,你就別問了。”
“我怎麼能不問!你到底做了什麼,是賄賂證人改了口供還是找人做了偽證?” 周奕宏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領子,“這種觸及原則的事情,你怎麼敢……”
周奕麟揚起脖子打斷他:“姥爺說過他沒做過,那我相信他有什麼錯?你也知道二十多年前的事,早就說不清了,現在隻要質疑原告提出的證據有疑點,姥爺就有機會被叛無罪,我為什麼不能努力一把……”
“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這是違法,這是犯罪你知道嗎?” 周奕宏抬起右手,握緊了拳頭,但看著周奕麟倔強的眼神,拳頭遲遲沒能落下去。
因為他知道,周奕麟是真的不覺得自己有錯。
周奕麟倍感疲憊,心裏憋悶的厲害,惱怒的鬆開手,痛心疾首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覺得自己做的事萬無一失?一旦你找人做偽證的事被司法機關查出來,姥爺這場官司就輸定了,我們周家還要背負更大的罪責和汙名,這個後果你想過嗎?”
周奕麟梗著脖子說:“一人做事一人當,要真出了什麼事,我一個人承擔就是!”
“放屁!你以為這是你一個人承擔的了嗎?我們都姓周,這件事誰能脫得了幹係,你說這件事其他人都不知道,原告會信嗎,法官會信嗎,考古界的學者們會信嗎?”周奕宏焦慮的背著手來回踱步,氣恨已極,“本以為你真的改過了,和以前不同了,沒想到……你骨子裏還是這麼的不知輕重,不顧後果!”
“我沒有,我隻是不想看著姥爺……就這麼被人汙蔑,難道也做錯了?” 周奕麟不明白,為什麼大哥這麼不知變通,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難道不是保住姥爺才是最重要的嗎?
那些法律裏的條條框框,在他看來並非神聖不可侵犯,他一心維護家人,難道也做錯了?
周奕宏強迫自己深呼吸,不要和周奕麟爭吵,冷靜過後他定睛看向周奕麟,語重心長道:“我和你一樣不希望姥爺出事,但無論如何你不能做違法的事情,隻要做了,我們有理也變成了沒理!而且紙是包不住火的,你哪什麼保證做偽證的人一輩子守口如瓶,不會翻供?你又如何保證,自己不會聰明反被聰明誤?而且這件事你和姥爺商量了嗎,你怎麼知道會他願意你用這種方法證明他的清白?”
“我,我沒法保證。” 周奕麟咬著牙齒,滿臉陰鬱,“可開弓沒有回頭箭,我都安排好了,現在改變計劃,恐怕已經晚了。”
周奕宏見他仍然固執己見,無語歎息,甩手走出門去。
周奕麟看著他沉重的步伐,禁不住在心裏反問:莫非我真的做錯了?
猶疑之間,他急欲找到一個支撐點,希望有人能夠支持自己的決定,撥通了唐莘的電話。
“怎麼這個時候打過來,你今天……心情不好?”唐莘聽到周奕麟粗重的呼吸聲,立即感覺到他此時糟糕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