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莘紅著臉後退了一步,佯裝淡定的咳嗽了幾聲,指了指套房裏的大床,“你別想歪了,隻是做戲給門外烏索揚的屬下聽,隻要發出一點聲音就行了。你去,爬上床,站在上麵跳幾下!”
“跳,跳幾下?”周奕麟臉上的興奮轉眼化作了遺憾,不情不願的扁著嘴,脫掉鞋爬上床,沒好氣的來回蹦躂,“是這樣麼?”
唐莘仔細聽著,嘴角抽了抽,“不行,這個頻率太快了,不怎麼像!”
周奕麟調整了一下跳動的頻率,“那現在呢?”
唐莘勉強點頭,“還行吧,不過是不是好像還差了點什麼?”
周奕麟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她的嘴巴。
唐莘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臉頰好似火燒,擰起眉梢湊到門邊,故意發出幾聲短促的叫聲。
周奕麟板著臉對她搖頭——不行不行,這呻吟聲太假了!
唐莘對他瞪眼,頗有點氣急敗壞,躊躇了半天,抿著嘴巴開始憋嗓子,發出了一串壓抑又不失激動的呻吟。
正在門外守著的衛寒首當其衝,聽到了這段聲音,整個人都懵了。
站在他不遠處的兩個俄羅斯黑幫,則驚奇的對視一眼,做了個怪臉,表情漸漸下流。
他們笑容猥瑣的湊在一塊嘀咕,還戲謔的掃視衛寒,那神態絕對不懷好意。衛寒宛如墮入冰窖,連自己腳步是如何移動的都感覺不到了。
他下意識的從門口移開,垂下眼簾,目光停留在腳尖上,腦子裏仿佛被強行灌入了滾燙的開水,燙得他無法冷靜思考。
唐莘的呻吟聲這時候由輕轉重,房內床鋪的咯吱聲也越來越大,衛寒暗藏在身後的拳頭也越攥越緊。
負責監視唐莘和周奕麟的兩個俄羅斯黑手黨,饒有興致的聽了一陣便喪失了興趣,因為衛寒的臉色過於難看,讓他們倒足了胃口。
他們掏出香煙,溜達到走廊盡頭,打算抽一根煙緩解一下某處的躁動——作為血氣方剛的單身漢,這聽牆角雖然刺激,但同時也是自找罪受。
兩人嘀嘀咕咕商量起今晚要找哪個小妞去快活,再沒把視線轉移回來。
屋內,唐莘的嗓子都叫幹了,倒了杯水灌進嘴裏,對周奕麟努努嘴:“都二十來分鍾了,夠了吧。”
周奕麟說:“那你去裏麵那間房打電話,我接替你繼續叫……”
唐莘白了他一眼,警告道:“你可別太過了啊。”
周奕麟笑了笑:“你放心,我心裏有數。”
嘴上是這麼說,但他卻不是這麼做的。不但發出的聲音格外大,低沉的嘶吼聲還模擬的極其逼真,仿佛這房間裏真發生了多麼激烈的情事。
衛寒備受煎熬,一顆心宛如在油鍋中烹炸,幾乎按捺不住內心的燥鬱和憤怒,想要奪門而入。
然而他終究是理智的,手搭在門把後又縮了回去。
周奕麟過足了癮,便將聲音緩了下來,知道不能做的太過分,擔心唐莘會炸毛。
不過此時的唐莘並未注意這些,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聽筒的那邊。幸好這間房的座機可以接通大使館的電話,否則她當真不知道該怎麼聯絡章曉華。章曉華昨天就入住大使館,和大使商談長虹在俄羅斯的拓展計劃,大使有心扶持並提供幫助,促進俄羅斯和中國恢複大規模的經濟合作,是以對她禮待有加。
章曉華異常驚訝:“你,你說你現在在哪兒?”
唐莘聲音冷肅:“長話短說,我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隨時有可能被黑手黨幹掉,隻有你能幫我!你仔細記住我接下來說的話,要一字不差的照做,取得大使的信任,請他對莫斯科當局施壓,派警方或軍方部隊來這裏解救我……”
章曉華戰戰兢兢的聽著,努力記住她說的每一個字。
“好,好,我知道了!唐莘,我這就去找大使說明情況,你可千萬要挺住,萬事小心!”
“我會的,大恩不言謝,拜托了!”
章曉華掛斷電話,立即衝了出去。
唐莘則心驚膽戰的放好聽筒,告訴周奕麟:“章曉華已經答應幫忙了,隻是這台座機是不是被烏索揚監控著,我們都不知道。萬一他中途發現了,那可就……”
周奕麟停止口中的“鬼叫”,給她倒了一杯茶,安慰道:“你向來運氣好,這次也不會例外的。”
唐莘心裏沒底,歎息道:“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