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原名胡天翼,因為在魯大師的徒弟中排名第三,常被人稱作胡三。他自詡學識淵博,又有魯大師這樣的師父做靠山,因此在古玩鑒定界向來左右逢源,得意非常。
但這年頭,有學問的人往往不如有錢人混得好,玩得開,魯大師再如何有名,在腰纏萬貫的大老板麵前也得放下架子,笑臉相迎。但背地裏,酸話和鄙夷之詞從來不曾少說。
是以,胡三也受到影響,心裏瞧不起暴發戶、企業家,但又不得不厚著臉皮去奉承,希望得到為其鑒定古玩的機會,做的好了,能從中賺取不少顧問費。
但景蟬這人實在討厭,明明是個暴發戶,來路不明,卻總是擺著一副高高在上的矜貴樣子,比他師父還會拿喬。胡三統共見過幾次,一開始也試圖用老辦法諂媚奉承,以為他人傻錢多,稍微忽悠忽悠就能賺到顧問費,豈料景蟬精明極了,對古玩也有基本的了解,學識不俗,用幾個專業問題考校他的本事,逼得胡三連表麵的客套都維持不下去,從此相看兩生厭。
這回的中外鑒寶大會,胡三做足了準備,卯足勁頭想要獨占鼇頭,一展風采,卻沒想到又遇見了他!
“你什麼意思?嗬,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倆一個鼻孔出氣的。算了,我是文化人,怎麼能和你們這種眼睛裏隻有鈔票的庸俗之人計較?不就是個女伴麼,我就不信憑我的本事還能找不到!”胡三氣呼呼的放下大話,甩手便走。
唐莘搖搖頭,側頭看向一臉戲謔的景蟬,“景先生這又是何必,中國有句俗話說得好,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我看這胡先生……怕是要記恨上你我了。”
景蟬不以為然的勾起嘴角:“不用擔心,有我保護你,他不敢對你怎麼樣。”
聽到他這輕浮的口吻,唐莘頓時蹙起眉頭。
衛寒心情燥鬱的上前一步,擋住景蟬的視線,聲音冷冽:“景先生是吧,請您說話注意言辭。”
景蟬不悅的瞄了他一眼,又看看唐莘,“哎,這誰啊?”
唐莘懶得再搭理他,轉身往樓上走,“我的保鏢隊隊長,衛寒,身手了得,對任何企圖接近我不懷好意的人,從不手下留情。景先生,我才剛下飛機,累得很,就不與你寒暄了,告辭。”
“哎,你……唐莘我有話想對……”景蟬快步追上來,神情急迫,卻被衛寒攔住了去路。
“景先生,請您自重。”
景蟬的眼神一瞬間凶狠,似笑非笑的瞥向他,“不過一個保鏢而已,你有什麼資格攔我?不過今天看在唐莘的麵子上,我不與你計較。識相的,最好出門打聽打聽我景蟬是什麼來路,掂量掂量你是不是得罪的起。”
他說著,伸出一根手指在衛寒胸口重重一點。
衛寒紋絲不動,表情毫無變化。
景蟬冷笑著離開,走了幾步,回頭露出一抹誌在必得的狡黠笑容。
衛寒心中惡寒,悄然攥緊了拳頭。
來到套房,放置好行李,唐莘隻稍事小睡,起來後更衣打扮,準備叫車出門。
“我去見謝老,不需要帶那麼多人,就讓小劉和小鄭跟著好了。衛寒,我有些介意景蟬方才說的話,你有自己的人脈和關係,不如去查查,他究竟是什麼背景和來路。他在緬甸見過我賭石,怕是對我在這方麵的能力有興趣,所以才故意接近,至於其他的你不用多想。”唐莘麵帶關切的凝視衛寒。
衛寒輕點下巴,“好,我知道了。”
話分兩頭,這邊唐莘和謝凡在東來順會麵,相談甚歡,吃得盡興,期間還就表彰儀式進行了激烈討論。
按照謝凡的意思,理應籌備一場隆重的表彰儀式,對唐莘將黃玉節珠捐贈給故宮博物院,以及發現晉侯蘇編鍾的事跡進行大力表彰,並頒發榮譽公民的證書和錦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