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邵掏出煙盒,抽出一根香煙:“你誤會了,我們順路,所以送送你也沒關係。”他從上衣口袋掏出打火機,把煙點上:“走吧!”說著他已經開始走了。
王誌豪走過來拉著我的手腕說:“走呀!”
既然他們都擺出了不容拒絕的架勢,我再不跟著走就顯得矯情了。
一路上都是王誌豪在和我聊天,他總有說不完的話題,從好奇我怎麼得到全年紀第一一直討論到如何保養皮膚,他就沒停過,我很感謝他讓這段路程不至於那麼枯燥無味。
直到我到家了,王誌豪還在嘀咕我不應該做兼職做到那麼晚,會傷害皮膚的。
我知道他是好心,所以我難得的哈哈笑了兩聲說:“我知道了,可惜我現在到家了,不然我還真想聽你繼續說教”。
王誌豪一臉驚訝的看著我:“施瑤,你剛剛居然笑了,你笑起來挺好看的呀!”顯然他沒有抓到重點。
於是我隻能和一路上都沉默不語的路邵說了聲:“謝謝你們送我回家,再見!”便推開院門進屋了。
“施瑤,我已經吃完了,你怎麼還一口都沒動啊?”王誌豪略顯驚訝的問。
我這才發現王誌豪已經把麵吃完了,我的麵碗還是滿的。我低頭不語。
王誌豪便把桌子收拾了,她一邊收拾一邊說:“想必你是知道等一下邵哥的婚禮上有好吃的,那把肚子留著也好。”
王誌豪向來都是這樣,嘻嘻哈哈卻又很懂人心事,朋友有困難他第一個出頭,朋友不想提及的他也不說。
“走吧!”王誌豪拿好鑰匙又幫我提著包對我說。我點點頭起身忙不迭跟在他身後鎖好了門。
王誌豪的車裏永遠有一股茉莉花香,一上他的車我就特別容易睡著,我不知道這股味道從哪來,也曾經問過他本人,但他隻是笑笑,不做回答。
我係好安全帶,便對身旁的王誌豪說:“我睡一覺,到了禮服店你叫我一聲。”
他點點頭,笑得有點狡黠:“知道了,一上我的車你就會睡覺的,睡吧睡吧。”我便安然的睡了。我要是聞不到茉莉花香是睡不著的。
家道中落的那些年,爸爸好賭,每次賭錢賭輸了就會喝酒,一喝酒便會拿我和媽媽出氣。媽媽雖然體弱多病,但每次爸爸一抬起巴掌準備扇過來時她總會用身體護著我。那時候我常常擔心害怕的整晚沒睡,媽媽便在我住的房間外種了許多花花草草,其他花草的香味我都不太記得,唯獨這茉莉花香,我一記就是好幾年,這些事,都是我小心翼翼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從來不敢輕易對別人說。
王誌豪和路邵知道這件事,也許是那年夏天吧!
施瑤講故事的時候喜歡回憶中還夾雜著回憶,可是即便如此,我也有耐心聽下去。我後來與施瑤重逢,隻知道她變漂亮了,還是和小學一樣有錢,卻從來沒有問過我不在的日子裏她過得怎麼樣。
我聽著這些,一邊替她感到心酸,一邊又覺得自己很沒有用,沒有做好一個朋友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