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早上七八點鍾點細雨鬧醒的,窸窸窣窣的聲音讓我誤以為我回到了我那常年下雨的家鄉。
我睜開眼,並沒有什麼好驚訝的,昨夜雖然思維意識有些迷糊,但是我也知道我發燒了,還知道是誰把我送到了醫院。
我的目光四處移動,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喬治婭和施瑤,是的,沒錯,就是沙發,而且還是真皮的,現在喬治婭要是告訴我她養的豬其實會爬樹,我應該也會相信,並且深深的佩服她。
沙發旁邊的凳子上,剛子在那裏坐著打著盹,施瑤橫躺著,腦袋枕在喬治婭的大腿上,睡得很是安詳。看到這場麵,有些好笑,也有些好奇,但是這三個人怎麼看都不配。
仔細看來,倒挺像一個大哥哥帶著兩個小妹妹的。我想,剛子也許上輩子真的是喬治婭的妹妹吧,這相似的五官,若是外人看了,無不懷疑他們的關係吧!
剛子的頭重重的一點,猛的驚醒,他揉了揉眼睛,看到了坐在病床上把枕頭當座椅的我。
喬治婭也醒來了,想起身走過來,但是看著枕在他大腿上的施瑤,衝我無奈的笑了笑。
我立即明了,表示理解的說到:“沒關係,讓她睡吧!”施瑤的累我也能夠理解,好端端的和我看星星談天說地,結果倒好,大半夜的感冒了,她應該也是急得手忙腳亂的吧!
吊針架上滿滿當當的輸液瓶,其他瓶子都是空的,還有最後一瓶藥水瓶裏有大概五分之一的藥水,以較快的速度滴下來,往我體內灌輸。
剛子不好說話,他掏出手機來指了指手機屏幕,我明白他的意思,拿起放在床邊的手機。
剛子給我發送;“你昨天發燒了,直冒冷汗,體溫高的嚇人,這是最後一瓶吊針,待會兒我帶你們三個人去吃些好的。”剛打開手機,就看到微信裏麵剛子發來的這一大段話。
我無奈的笑了笑,回複道:“好的,謝謝你,麻煩了。”
上麵顯示“對方正在輸入……”,顯然剛子還在繼續回複。我就那樣看著屏幕,等著他的話發過來。半分鍾後,剛子發了一句曖 mei不清的話:“我喜歡被你這樣等待。”
我想回複:“我不喜歡。”或者回複:“剛子,我們明明說好了……”
我編輯好了又刪除,刪除了又再次編輯,反反複複好幾次,終於還是關了手機,和剛子對視了一眼,剛子的眼裏有光,而我的眼神驀然之間暗淡下來,沉默著,低著頭,不再說話。
施瑤是在這時候醒來的,她揉了揉眼睛,剛剛睜開伸了個懶腰,又捂住眼睛背對著我喊到:“顏真真,你的針眼回血了……我不要看……”
愣神的剛子和喬治婭這時候反應過來了,他忙跑過去找醫生,我卻還沒有等醫生過來就把針給一把拔掉了,隨即拿出棉花摁住流血的手背。
施瑤捂著眼睛,一個勁的責怪自己,“都是我的錯,應該給你找個醫生陪在這裏的嘛!嗚嗚……”說完施瑤居然“嚶嚶嚶……”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