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太快,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包括眼淚掛在眼睫上的秋菊、呆若木雞的沈琳、不明所以的太子妃。
楊太醫見狀,極有眼色的往後退了一步,安靜的當塊背景板,沒有人喊他,他絕對不會自作多情的上前。
秋菊仰首回望她悲痛的眸光,喃喃道:“主兒說什麼,奴婢聽不太懂……”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裝?明明當時推我下水的……”沈柔噎了一下,“是你啊。”
一言激起千層浪,眾人不敢置信的盯著秋菊,怎麼回事?救人的人變成了推人的人?
秋菊愕然的不知該說些什麼,但她的反應落在旁人眼裏就是謊言被拆穿之後的恐懼。
話說出來之後,沈柔輕鬆多了,反正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也不能再反悔了,隻能順著這個說法繼續往下。
要不然一直如牆頭草一般反反複複,隻會惹得旁人生出更多的疑心。
一旦旁人對她的話產生懷疑,以後不管她說什麼都沒有人相信了。
那一句“是你啊”包含了許許多多的複雜情緒,有質疑有傷痛還有絕望。
秋菊跪直了身子,直直望著沈柔的眼,“主兒,當時推你下去的明明是三姑娘啊,怎麼可能是我,主兒是不是落水之後記錯了?”
“怎麼可能會記錯?當時你推我下水之後,我向你呼救,你卻將我推得更遠。隻有聽到我驚呼的三姐奔來救我。還好三姐水性佳,能將我救上岸,要麼我就成了一縷冤魂了。”沈柔說這些的時候,深埋著頭,散落的頭發擋住她半張臉,使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沈琳瞥了眼沈柔之後輕聲道:“四妹妹這是怎麼了?平日裏秋菊對你最是言聽計從,你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你讓她站著她就不敢做著,又怎麼會敢將你推下水呢?”
“是啊,可能是在我這兒受了太多的委屈,早就積怨已深,心裏時時刻刻都在盤算怎麼對付我呢!”沈柔說得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沈琳眉頭緊皺,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一言不發的走開了。
沈琳的婢女夏荷驚詫於沈柔的反應,拉著沈琳的手說道:“主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四姑娘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明明照著秋菊所說,可以咬死三姑娘,讓三姑娘受一頓責罰,為什麼又反口了呢?”
“她的心思誰猜得準?一天一個樣,還鬧出這麼大的笑話,回去之後告訴娘親,讓娘親好好的治治她,別以為她攀上了何攸之就眼睛長在頭頂上,誰都瞧不上了呢。”沈琳一臉忿忿。
“是啊,剛才四姑娘連主兒你的麵子都敢不給,實在是過分,一定要讓夫人好好說道說道。”
“木已成舟,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多說無益,想要靠這件事教訓沈辭應該是不能夠了,沒什麼好看的我們就走吧。”沈琳氣得不行,這麼好的機會竟然都讓沈柔這個蠢貨給毀了!
“可四姑娘還在那兒躺著呢,看臉色不太好,怕不是落下了什麼病根?”夏荷遠遠的看了沈柔一眼,見她身形單薄,仿佛風一吹便會被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