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不滿皇帝的和稀泥,涼涼開口:“陛下,這事兒還有什麼好調查的,人證物證不就在眼前嗎?”
說話間,路遙用帕子捏著長劍,將有毒的那一麵展示給眾人看,“顯而易見,這劍身長了寸許,劍鋒也啐了毒。比試開始之前考核官便說,比試隻能點到為止,並沒有說要置人於死地。賴姑娘這麼做,不就是故意殺人嗎?理應關押天牢,懇請陛下明鑒。”
這一天憋著的一肚子的火,也隻有在這個時候能夠宣泄一二。
賴明瑩被懟得無話可說,之前她也是一時昏了頭才會在劍上動手腳,在比試場上被打得氣急攻心,就想給沈辭一個教訓。
不曾想沈辭的劍術竟精進的如此之快,不僅躲過她的追擊,還將她身上劃出數十道血口子。
沈辭沒死,事兒可就麻煩了。
畢竟是她動手在先,人證物證俱在,就算是想狡辯,也不知從何狡辯起。
隻能寄希望於父親大人身上。
麵對路遙的逼問,賴都督黑了臉,“劍上有毒怎麼就證明是明瑩做的?萬一是旁人想要置沈姑娘於死地栽贓在明瑩身上呢?”
路遙小臉皺在一起,心道:賴都督再胡言亂語什麼?這麼明顯的蓄意謀殺,怎麼會是旁人栽贓?
但路遙年紀小,也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場麵,對麵賴都督與皇帝時,總還會有些膽怯。
特別是此時,賴都督黑沉著臉,一雙眼瞪大如銅鈴,死死的盯著她,仿佛下一刻便會衝上來將她撲倒一般。
沈辭察覺到她的情緒,上前兩步將她護在身後,同時奪過淬毒的劍橫在兩人麵前,“這劍乃賴姑娘貼身佩戴的愛劍,怎麼可能會有人對其動手腳?而且,在比試之前,是由院長檢查過劍上是否有端倪。既然帶毒的劍能夠上演武台,說明這劍應該是沒有絲毫問題的。都督大人不好好想想,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嗎?”
賴都督眉頭緊鎖,捂住賴明瑩的嘴,掃了眼長劍,“怎麼不可能?既沒人看見明瑩在劍上抹毒,就不是明瑩做的。沈辭,我知道你一個庶女在博文學府爬到今天的位置很不容易,但我也不會讓你隨隨便便誣賴我的愛女。”
沈辭沒怎麼聽他的話,垂眸研究了一會兒長劍,找到上麵那個容易被人忽略的開光。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隨即按下劍上開關,長劍在眾目睽睽之下,縮短了五寸。
眾人多少有些被這變故嚇到。
“如果不是賴姑娘的手筆,在演武台上,又是如何讓劍爆漲五寸之長?”沈辭淡如水的目光投向賴明瑩,“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賴姑娘還不認罪嗎?”
學子們發出沉悶的低呼聲。
“真看不出來,賴明瑩竟然是個如此卑鄙之人。”
“不過是比試切磋而已,有必要在劍上抹毒嗎?簡直是要置人於死地。”
“由此看來,沈姑娘不僅劍術高超,在品德上比賴姑娘強上數倍。”
“平日裏賴姑娘仗著她的身世在學府之中作威作福慣了,今日進了大牢,也算是給平日裏被她欺負的人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