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借一把可以分屍的鋸子 16(1 / 2)

第二章 借一把可以分屍的鋸子 16

火車到站是在夜裏兩點多,母親帶我在路邊的小攤上吃了一碗刀削麵,然後攔了一輛的士,報給司機一個地址以後便不再說話,她看起來很疲憊,連連打著哈欠。

兩點多的街道上依然燈火通明、霓虹閃爍,路邊的一些大排檔坐著粗多通宵不眠的人在喝酒猜拳,很是熱鬧。的士開了十幾分鍾左右拐進了一條漆黑幽靜的小巷子,停在了一間店門口,順著的士的車燈看過去,店門旁邊貼著一張藍色的長紙條,上麵有一行很醒目的字——長途每分鍾0.15元。想必這就是母親的店了。

這兒看起來很偏僻,沒有路燈,也沒有一個人,靜悄悄的,跟外麵的喧鬧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母親租的店麵不大,兩邊放了幾部電話機,中間擺著一張麻將桌,有一個很小的櫃台,放煙跟零食雜物,靠裏麵的一間房裏也擺了三張麻將桌,顯得特別擁擠,牆上固定著一個電風扇,吹出來的風都是熱的,從上麵的小閣樓裏傳來一陣輕微的鼾聲。

我指了指上麵,輕聲問母親:“我爸在上麵睡?”

“嗯,明天他還要早起出車,就不叫他了,走,我帶你去睡吧。”母親邊說邊打開旁邊的一扇門帶我上樓。

“媽,您跟我爸睡在小閣樓裏不熱嗎?”

母親歎了一口氣,抱怨著:“那有什麼辦法,多租一間房要好幾百呢,這裏的房租貴得嚇人,你爸又賺不到錢,還不是靠我一個人忙死忙活。”

說著,我們已經到了三樓,母親打開了其中一個房間,她把鑰匙扔給我,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你先睡吧,我困死了,睡衣在衣櫃裏,是新買的,缺什麼明天我再帶你去買吧,我先下去了啊。哦,對了,廁所在二樓,就在樓梯旁邊,裏麵可以洗澡的,有熱水器,會用吧?”

“嗯,會用的,您去睡吧。”

母親走後,我從包裏拿出書跟衣服放在枕頭邊,坐在床上四處打量著,這是一間很小,也很簡陋的房間,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衣櫃,還有一台很舊的電風扇,放在一張隻有三條腿的椅子上,我按了按開關,沒反應。牆上貼滿了亂七八糟的海報跟報紙,房間可能很久沒有住人了,再加上不通風,散發出一股悶熱的黴味。

我突然覺得我不是到父母這兒來,而是出來打工的。這種感覺讓我多少有些懊惱。

發了一會兒呆,我從櫃子裏拿出睡衣,準備去洗個澡,作了這麼久的火車,渾身黏糊糊的。

二樓的大廳裏烏漆抹黑的,不知道電源開關在哪裏,摸了半天也沒摸到,隻能順著樓道裏的光往廁所裏走,我推開那扇門,裏麵黑糊糊的,什麼也看不見,我把手伸到門旁邊的牆上去摸索開關。

啪的一聲,燈亮了。

與此同時,我的眼睛猛一下睜大,全身的血液直衝向頭頂,差點尖叫出來。

隻見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正背對著我直挺挺地站在那兒,手裏拿著一把沾滿了血的菜刀,那些血還在順著菜刀往下滴……

我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愣在那裏一動也動不了。

他是誰?三更半夜拿一把菜刀站在廁所裏做什麼?頓時,恐怖電影中的種種情節肆虐地在腦中放映。

他慢慢地轉過身來,用那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他的臉上也沾著斑斑血跡,在燈光下顯得極為可怖。當他看清楚是我時,很顯然愣了一下,皺著眉頭問:“你是誰?”

我張了張嘴,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我的眼睛無法從他的兩腿間移開,並非我好色,而是在他兩腿間那一大灘殷紅的血漬讓我心悸,那些血漬在他白色的褲子上刺眼得讓人胃裏發寒。我無法形容我此刻的恐懼,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他把自己閹了!

他把自己閹了?隨即我又被自己的想法嚇倒了。

這時,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和一個女人的聲音:“阿樹,阿樹?”

還沒等我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眼前的男人突然扔掉菜刀一把將我拉過去摟在了懷裏,緊接著吻住了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