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車禍的唯一幸存者 43(1 / 1)

第七章 車禍的唯一幸存者 43

我心事重重地出了門,怎麼也分不清昨晚發生的一切是夢境還是現實,如果是夢境,我怎麼會記得如此清楚?倘若不是夢,那就是芬姨在說謊,可她為什麼要說謊?

越想越亂,越想越不明白。我抬起頭,一眼看見羅天正倚在一輛摩托車上,雙手插在褲兜裏。因為之前見過他,所以對他並不陌生,雖然他給我的感覺有些冷,看起來沒什麼人情味,但此時見到他卻讓我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我快步向他走了過去。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T恤,米黃色的布褲,顯得幹淨而有活力,如果他的表情不是那麼冷的話,他還是挺帥的。

二十分鍾後,他帶我來到了那間1920咖啡廳,上午的咖啡廳裏沒什麼生意,零散地坐著三兩個客人。

我們挑了張靠窗的位子相對而坐,我要了一杯冰咖啡,他要了一杯綠茶。

“聽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他點了一根煙,透過煙霧看著我,他的目光極其敏銳,直指人心。

我點點頭,避開他的視線,心裏有些緊張。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告訴他我不是雷曉?而且在鬼屋裏被嚇死後莫名地附在了雷曉身上?羅天是警察,他怎麼可能相信這種無稽之談?我喝了一口咖啡,故作輕鬆地問他:“那個碎屍案破了嗎?”

“哪個碎屍案?”

“就是我原來……唔……那個四樓的碎屍案。”我差點說漏嘴。

他微微皺了皺眉,說道:“那個女人來自首了,不過無法給她定罪……”

“為什麼?”我忍不住打斷他,“她那麼殘忍,把她男朋友切成一塊一塊的,丟得滿屋子都是,怎麼不能定罪?”見他麵露疑色,我慌忙加了句,“我一個朋友的朋友認識吳子樹。”

他長長地“哦”了一聲,那一聲意味深長,然後說:“專家鑒定,她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症。”

原來是個神經病。想到那晚她找我借鋸子的情景,我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見我沒說話,羅天從包裏拿出幾張照片遞給我,問我是否記得他們。

我接過來看,是一個女孩子和兩個男孩子的照片,我搖搖頭,把照片還給他:“我不認識,怎麼了?”

“車爆炸了,他們三個無一幸免,最小的才15歲。”羅天把照片裝進包裏,端起桌上的綠茶喝了一大口。

他說的是雷曉的那次車禍嗎?車爆炸了,三個全部死亡,由此可見,那次的車禍還不是一般的嚴重,那麼雷曉當時到底有沒有死呢?如果在車爆炸的時候,她並未逃出來,那她的肉體怎會完好無損?如果她逃出來了,那我又是怎麼附到她身上的呢?

“雷小姐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他看著我,那表情顯然有些懷疑。

“你叫我小……曉曉吧。”我咬了咬嘴唇,“羅天,你相信我好嗎?我不是什麼都不記得,我……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我是什麼都不知道,你明白嗎?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是嗎?”

他不冷不熱的態度讓我有些失望,我歎了一口氣,說:“羅天,我講一個故事給你聽,好麼?”

他聳聳肩,身體向前傾著,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來。

“有一個女孩子,她從小是在農村長大的,算命的說她命裏帶劫,如果不想出意外,就不能離開她出生的地方,後來,女孩子長大了,被父母接到了城裏,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命裏帶劫,從她離開農村的那一天開始,一連串的恐怖及離奇的事情便接踵而來,最後,女孩子被活活嚇死了,可是在她醒來以後,卻發現她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也就是說,她附在了別人的身上。你相信這樣的事情會在現實生活中發生嗎?”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淡淡地笑了笑,道:“沒想到雷小姐挺幽默的。”

我聽出那話裏的揶揄,知道他根本沒把這個故事當一回事,搞不好還會認為我是在為自己的失憶找一個荒唐的借口。我再度歎了一口氣:“能告訴我當時出車禍的一共是幾個人嗎?”

“包括你在內,四個,死了三個。”末了他又加了一句,“車爆炸了。”

如此說來,他懷疑我就不無道理了,三個人都死了,而唯獨“我”還好好地活著,想不讓人懷疑都很難。我剛準備說話,他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然後神色凝重地說了句:“保護好現場,我馬上到!”

從他的語氣我聽出來,大概是哪裏出了命案。

掛完電話,他又對我說:“我現在有事,如果你想起什麼,或者有事要告訴我,請隨時給我打電話。”說罷,他便站了起來,剛準備走,又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雷小姐,你運氣真的很好!”

我呆愣著,一時回不過神。我運氣好,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