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扭頭走到沈競雄身邊,“老爺,身體要緊。現在最關鍵的是把身體養好了,其他的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董曼雲恨恨地瞪了二姨太幾眼,知道多說無益,隻好拿著包走了。
沈競雄氣的頭疼,突然咳嗽起來。
他肋骨斷了,剛做完手術傷口還沒愈合,一下子牽動了傷口,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二姨太忙給他順氣,倒水,忙活了半天,總算消停下來。
沒過多久,董曼雲托人找的醫生到了。她費盡心思才找到的關係,本想在沈競雄麵前賣乖,沒想到全都便宜了二姨太。
現在都流行看西醫,西醫緊俏地很,好醫生不僅診金貴,還離不開關係。
看病的王大夫帶著黑框眼鏡,他擼起沈競雄腿上的褲子,略微查看了一會兒便有了定論。
“你的肝髒功能不好。”王醫生道,“肝功不好會引起水腫,這種現象很常見。這並不是在手術後才有的吧?”
沈競雄點頭,心裏默許了王醫生的判斷。
他從前腿就有輕微水腫,但商會的事忙的焦頭爛額,一點小毛病也沒上心。
沒想到做完手術以後,情況反倒更嚴重了。
王醫生很在行,立即開了藥,讓沈競雄堅持服藥,承諾很快就會有好轉。
二姨太一一記下,她留在醫院陪床,按醫囑給沈競雄吃藥。
可是一周時間過去了,沈競雄拆線回家,腿腫不僅沒有減輕,反倒是加重了。
出院那天,沈家司機來接,沈競雄是讓人抬上汽車的。
回到沈家,沈老太太看著兒子腿腫的硬邦邦的,無聲落淚。
她隻有沈競雄這一個兒子,這就是她的眼珠子、命根子。
“你們都是照顧的?”老太太拐杖重重地磕在地上,“一個嬌慣女兒,惹出那麼大的醜聞,一個連人都照顧不好。”
“我沈家養著你們,生兒育女也不中用,照顧人更不行,你說你們還有什麼用?”
沈老太太很傳統,觀念裏男人就是家裏的天。董曼雲也好,二姨太也好,都是可有可無的陪襯罷了。
兩人被數落了,都低下頭,不敢說話。
沈老太太思忖一陣,“西醫外傷在行,接個骨頭,開個刀沒得說。但要說治其他病,還是要找西醫看看。”
“我覺得江慕月不錯。”二姨太立即接話,“之前她看好了老太太的頭痛病,在這之前咱們可是請了不少名醫呢。”
沈老太太撚著手裏一串佛珠,思量了片刻,點了點頭,“那行,這事就交給你,把慕月請來再看看吧。”
上次和江慕月見麵,兩人不歡而散,沈老太太心底是不願意再用她的。
可是別的都是虛的,江慕月醫術高超,勝過很多人。眼下沈競雄的病要緊,犯不著舍近求遠再去找別的醫生。
那樣,隻會浪費時間,耽誤了病情。
老太太最是圓滑,她料定董曼雲記恨江慕月,索性饒過她,直接把事情交給了二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