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五百年前。

雨過天晴,天際邊升起了七彩虹橋,天上百鳥雀躍不已皆紛紛飛到那彩虹橋上,於是不見彩虹橋,唯見百鳥成聚的鵲橋。

九重帝天,絕央殿,鸞香亭,沒有絲毫的神界之氣束縛,隻是一片安寧幽靜的涼亭,周圍的優曇樹上婆羅花慢慢顯現。鸞香亭內遠遠觀去,尤見一黑一白兩人,對弈而坐。黑衣者,正對而坐,一副容貌頗為出色。他一手執黑子,一手搖著一把折扇,臉上時時帶著笑意挑著眼簾看一看對麵的人,不用站著,也能想象得,他少也八尺身高,若是站起身,定然是玉樹臨風。而白衣者,身長比黑夜還稍高,背對而坐,唯見露得黑綢般豎著的發髻以及披散在背的發散在雪白衣衫之上,未見其臉,卻能感受到他周身縈繞的氣質,仙神不擬,忽若流華三尺。

黑子一落,黑衣者搖動著手中折扇,轉過頭看著亭外的優曇樹,悠悠而道:“優曇三千待一回,唯等婆羅。你可有數過在這絕央殿看了幾回婆羅花。”

良久,沒有聽見對麵的人答複,隻見從那寬大雪白的袖口中的手裏落下一顆白子,黑衣者原本笑顏的臉上又接著一如既往地表現出麵服,心服的無奈。

白衣者這才悠然開口,聲音猶如這陽光燦爛天際的絕秀。

“我從未算過,記不清了。”

黑衣者合起手中折扇隨即起身,站到亭邊眺望著天際,見那百鳥彙聚的虹橋開口道:“你瞧今日百鳥彙聚,這婆羅花開,定是有什麼趣事發生,閑來無事我們不妨也去湊湊熱鬧。”

說完,轉身看著依然坐在棋盤前的人。

終於白衣者緩緩而立,衣袖,拖尾隨著他的起身垂落,白衣灼灼,終於看清了他的臉。在這九重帝天上,再找不出一人比他容貌更勝,也找不出比他更淡漠的臉,他的眼就似那一尺寒冰,永遠無法融化,即使他在看著如此燦爛溫暖的彩虹,如此雀躍的婆羅花。

優曇樹等待了三千年,隻為等婆羅花開,而花卻隻在盛開最燦爛後又立即凋謝。

一黑一白站在雲巔之上,腳下的九華山已不再仙靈之山,峰巒之中陰氣籠罩。

黑衣者俯瞰著九華山,手中折扇搖曳,語氣中盡是可惜。

“神界安逸太久了,這九華山原本是一座不可多得的修道仙山,哎,可惜了,如今卻成了妖魔唳行的地方。”

身邊的白衣者依然是一張冷淡的臉,一雙冷漠的眼,沒人知道他此時所想,眼裏所見的是什麼。不過正待黑衣者正要轉頭看他說些什麼時,他已經悄然地從雲端落在了九華山腳。

在不遠處,一群小妖圍成一圈,圈中是一個修行尚淺的靈。小妖們麵露嘲笑和惡意,時不時的你來我往地攻擊被他們圈在中間的靈,似乎像是將她當作逗玩的娛樂。

“哼,我們可是有備而來,今日就算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你了。”其中一個帶頭的小妖哼了一聲,對著靈說。

“不用跟她多說廢話了,我們隻要她交出手上的東西就行了。”另一個小妖接話道。

帶頭的小妖露出惡狠狠的表情說:“沒那麼容易放她走,今天我不僅要拿到東西,還要給她些教訓。”說完就一群妖便朝著小靈進攻。

畢竟寡不敵眾,不出幾下,小靈便被打倒在地。

黑衣者跟著落到九華山腳,沒想到剛剛落腳就看到這樣一幕,嗬嗬,自己是多久沒有見到這樣子以多欺少的事情了,一時間勾起了他心裏鋤強扶弱的興趣。

黑衣者看著不遠處的熱鬧場麵說:“我說你轉眼間怎麼就不見人影了,不過你什麼時候也喜歡看這樣的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