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調支香送給我愛人,木製調的,最好是帶點雪鬆的味道。他老婆總喜歡在他衣服上撒些海洋調的香氛,聞起來刺鼻死了,特別討厭。”
薑念安記錄的手一頓,想不到這個叫汪盈的預約客人,竟然是某個男人的小三,還如此大喇喇地在人前吐槽著別人家的妻子。
她不由開始同情起那個不知情的女人來,畢竟單從記得每天給丈夫衣服進行熏香的舉動,就能看出對方對自己丈夫的深濃愛意。
事實上,她也和那個可憐的妻子一樣,每天執著地為丈夫蕭時嶼熏香。為的,隻是當他穿上那身熨燙平整,挾裹著清新香氣的襯衫時,能夠有種這個男人屬於自己的錯覺。但盡管如此,結婚三年,蕭時嶼始終對她冷冷淡淡,除了去見哥哥時會和她親密一點,其餘時間,都將她看做空氣。
“木製調的淡香水我們這裏有幾種,但如果想要挑出適合自己的香水,我們是建議本人親自過來試香的。隻有香水與皮膚融合,才能散發出香氛最真實的味道。”
“那好。我這就叫他過來。”汪盈說著,側過身開始撥打電話。露肩的大片白皙肌膚上,露出幾枚暗紫色的吻痕,像雪夜裏盛放的紅梅,赤果果地宣揚著昨夜的纏綿。
薑念安臉色一紅,偏過頭不再去看,心裏卻有些豔羨。即使是小三,汪盈卻依舊能夠明目張膽地向外人展示著自己和愛人的熾熱。而她,和蕭時嶼結婚三年,卻始終隻能是個見不得人的秘密存在。
“好了,他馬上就過來。”汪盈收起電話,笑得狡黠,“不過等下看到他你可別吃驚,他的身份啊,有些特別。”
“您放心,嘉澍是高端調香室,對顧客資料全程保密。”
說話間,貴賓室的門被人拉開,戴著口罩與墨鏡的男人踱步而來。盡管遮的嚴嚴實實,薑念安卻立刻嗅到了男人身上那股子清新幹淨的味道,她為他專門調製的味道。
薑念安的身形不由一晃,手掌握住展櫃,才能堪堪穩住身形。那個結婚三年,本該日日睡在枕邊的男人,如今卻成了別人口中的愛人,還在那人身上印下如此曖昧的痕跡。
“怎麼來的這麼快?還以為你在拍戲呢。”汪盈聽到響動,立刻小跑兩步挽上蕭時嶼的胳膊,語氣熟稔溫存。
“調了半天假,把戲挪到下午拍了。再說,寶寶都說了要我過來,我又哪敢不從。”蕭時嶼屈指勾了勾汪盈的鼻子,舉止親昵。
“昨天不是還說要累死了嗎?今天居然還這麼早跑來看香水,也不知道多注意休息。”
“你也知道要注意休息啊,那你昨天還那麼……”汪盈撒嬌地用手推了推他,話音因為看到薑念安驀地掐停,“好了快別說了,這還有人在呢。你忘了你的身份嗎?大名人。”
“怕什麼。這裏是高端定製調香室,保密性和服務性都是業界一流。”蕭時嶼摟過汪盈肩膀,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輕輕吻著,視線掠過香水展櫃,落在薑念安身上,一片寒涼。
汪盈笑的明媚,“說的也是。薑小姐,你不會亂說的吧。你也知道,我們家時嶼,是個明星。”
“當然不會。您放心。我們都簽有保密合約的。”薑念安扯動嘴角,勉強牽起一個理解的微笑,指尖掐進掌心,骨節都泛了白。
明明心中憤怒地想要一把扯開那兩個黏在一起的身影,此刻,她卻隻能克製地維持著一米的服務距離,笑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