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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落木屋低矮, 榻榻米幹冷, 唯有身邊的獒犬還有點溫度。葉久澤鋪好皮子, 小心避開藏獒身上的傷口,尋了個還算暖和的位置將身體埋入。
那一刹那被高檔皮草包裹的舒適感,讓他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夜色席卷, 村人早早入眠。這個時代的燈油昂貴, 用一點少一點, 在僅夠溫飽的村落裏, 除非節慶期間, 不然這等“奢侈品”還是少用為好。
葉久澤不願搞特殊,也學著別人的模樣,將油燈藏在箱底。
沒有火光的夜,暗得太過深濃, 月光淺淺,泛出華光。
葉久澤睡不著覺,便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藏獒的肚皮,直把宇智波斑撩得火大。
真特麼夠了!你到底要對一隻狗做什麼?
他在黑暗中張開猩紅的雙眼, 內裏流動的血色仿佛有了生命,張揚著難掩的光輝。
這雙眼, 是忍者戰場上拚殺而出的紅玫瑰, 踏著萬千屍骨和鮮血凝結。它們肅殺冷漠、殘忍美麗,哪怕僅僅是平靜地注視著一個方向, 都能激蕩出萬夫莫開的氣勢。
強悍之美, 頂峰姿態!
葉久澤輾轉, 意外對上了藏獒沉凝的眼。在一瞬間,他像是從那雙眼中看見了屍山血海。
他呆呆地注視著藏獒,放輕了呼吸。隨後無害地抬起了手,蓋住了那雙紅眸。
“挺漂亮的……”
宇智波斑微微一怔。
漂亮嗎?
不,她隻是沒有經曆過寫輪眼的邪惡!
這種需要用親人的生命堆砌而出的美麗,是世上最扭曲的罪惡。而每一個宇智波中的強者,都背負著這種原罪。
他的親生弟弟泉奈,為了他的成長,失去了生命,付出了眼睛。
一瞬間,他的身上湧出無法忽視的哀涼。
“不過民主啊,你們狗狗的眼睛在光線的反射下是會發光的……”而窗外,恰巧有月光印入。
很快地,宇智波斑就被葉久澤的聲音拉回了現實。
女孩拍了拍他的狗腦袋:“你這雙鈦合金狗眼太閃了,真的,爸爸還以為看見了床頭的女鬼,賊尼瑪嚇人!”
“民主,爸爸沒見過紅眼睛的狗,你別是得了什麼紅眼病吧?”
宇智波斑:……
宇智波一族沒有紅眼病!沒有!
藏獒把狗臉埋進榻榻米裏,表示不想再跟人類有任何交流。可身邊的小祖宗並不打算放過他:“民主,我再給你講講富強的事兒吧。”
“啊,上次講到哪兒了,哦,你哥富強被爸爸的一個屁熏出了山洞……”
宇智波斑:……
就算他明白年幼的孩子會將動物當成玩伴,喜歡傾訴自己的心事,可對方的每一句話對他而言都是精神汙染==
“爸爸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它,那時候,你哥富強身受重傷……”
宇智波斑:……
他沒有哥哥叫宇智波富強,就算真要起個書寫相似的,怎麼也得是“宇智波富嶽”吧?
還有,他真心同情那隻名叫“富強”的狗。
……
殺生丸循著一絲氣息來到了人類城池的外圍,隔著幾重樹林和濃鬱的人味,追蹤的氣息已然消失無蹤,再尋不到分毫。
他站在原地,任由風絲卷起銀白的長發,暗金色的瞳孔注視著“人見城”的方向,微微眯起。
看到了……城池中央升騰的瘴氣。
紫黑色的扭曲氣息,糅雜著妖魔的味道,腥臭且惡心。它牢牢盤踞在“人見城”的上方,對城中的生靈散發著滿滿的惡意。
城中的人類無知無覺,甚至不清楚死亡的陰影就在自己的頭頂。
他們笑得怯懦且單純,為生病的城主和少城主擔憂,為今日吃什麼果腹煩惱,又為耕作和買賣辛勞……
那是殺生丸不願意接近的地方。
他沒有幫助弱小的善意,也沒有遇人就殺的暴虐習性。他隻是突然失去了追擊的興趣,哪怕他確定……有一縷曾經假冒了他身份的氣息藏匿在城裏。
說走就走,沒有餘地。
邪見安分守己地跟在殺生丸的身後,對於自家大人這幾日的陰晴不定有了深刻的了解。
大人前幾天竟然紆尊降貴地揮動天生牙救了個人類女孩!
嚇得他邪見連續做了三天三夜的噩夢,每一個噩夢裏都是他尊崇無比的殺生丸大人揮動著天生牙救濟世人,活成了一尊行走的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