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院的掌權者, 名為“一條麻遠”。
他是一條拓麻的爺爺, 是吸血鬼貴族中的領袖人物, 也是位高權重的老派血族。
漫長的歲月讓他手握無數財富和人脈,豐富的閱曆讓他學會了虛偽和持重。
由於一條麻遠的根基在血族中極為深厚, 下至平民, 上至貴族,饒是身為純血種的帝王,都不得不隨大流稱呼他為“一翁”。
“一翁”,從貴族口出, 是敬重和畏懼;從帝王口出,是無上的尊榮。
一條麻遠當得起, 自是坦然接受。然而這一聲“一翁”, 也漸漸養大了他的野心。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變得渴求純血, 覬覦純血,想要獲得更高級的生命層次。
於是, 他收攏了元老院的勢力,趁著玖蘭樞“年幼”,朝他拋出了橄欖枝。後又因玖蘭樞的拒絕, 轉身拚接了玖蘭李土的“屍體”,將其偷偷圈養起來。
比起不受控製的玖蘭樞,玖蘭李土顯然更好把握。
隻要給足後者鮮嫩的食物, 滿足他瘋狂的欲望, 任由他為所欲為, 就可以讓他變成自己的刀。
一條麻遠想看純血種的自相殘殺,想要頭頂上再無壓製他的等級和存在。他步步為營,在複活了玖蘭李土後,幾乎走向了成功。
可惜的是,這隻是“幾乎”。
元老院給予玖蘭李土足夠的物質,殊不知這位純血帝君挑得很,前幾日想喝妙齡女子的鮮血,近幾日卻換了口味,居然想吃小孩==
一條麻遠聽聞下屬的彙報,沒多說什麼,隻是讓人去捉、去準備。
畢竟在吸血鬼眼裏,人類就像是“家畜”,不過是為他們提供食物的存在。無論玖蘭李土要喝誰的血,也就一句話的事兒。
所有吸血鬼都以為玖蘭李土想嚐嚐鮮,卻不曉得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打從被葉久澤折騰個夠嗆,心裏就對“妙齡女子”產生了陰影。
他寧可啃個熊孩子,也不願意再碰上葉久澤。
但玖蘭李土身為睚眥必報、殘忍放縱的老牌純血種,怎麼也吃不下這個啞巴虧。
他越想越氣,越氣越急,所幸大手一揮遣出一隊元老院的精英骨幹,準備給葉久澤一點顏色看看。
精英骨幹們領命而去,為找茬事業添磚加瓦,而元老院的走狗們行動迅速,冒著被獵人勢力發現的危險,潛入人類的地界,帶回了四個小孩。
說來也是巧,他們不過是隨意拐進了一個公園,就遇上了三個紮堆玩耍的小孩。
至於第四個……在他們人手抱起一個準備跑路時,第四個孩子“好奇”地湊近了他們,還以為他們在玩什麼遊戲,緊綴在後頭想要加入。
這食物嘛,還是多多益善為好,他們思量一番,卷起這個送上門的,溜得比耗子還快三分。
小孩子們咋咋呼呼的,齊齊發出興奮的怪叫,一點都沒有危機意識。
他們年齡不一,純潔懵懂,除了各自有各自的熊點,也沒什麼缺點了……吧?
元老院的走狗將“食物”送到了玖蘭李土的房間。
四個孩子附一入內,就被裏頭豪華奢侈的布置驚呆了眼。
玖蘭李土故作和藹地招呼了他們過來,二話不說拎起其中一個最嫩最胖的孩子。抬手,摩挲著他的頸項。
嘖,怎麼樣的,都是肉?
獠牙咬下去,先吞一口脂肪嗎?
“叫什麼名字,嗯?”
“我……我叫野原新之助。”小屁孩睜大眼,盯著他,“大叔,你的眼睛……”
野原新之助盯著玖蘭李土的鴛鴦眼,好奇道:“是不是被動感超人的光波打成這樣的啊?”
“一隻藍色,一隻紅色耶,動感超人也是這個顏色。”
“你是動感超人的親戚嗎?”
玖蘭李土:……
大、大叔?他有那麼老嗎?
還有……動感超人是什麼鬼?
“唔……”野原新之助扭動著身子,滿臉苦惱,“放我下來,唔,好難受……不要拎背帶褲,小嘰嘰勒得好難受!”
玖蘭李土:……
“好難受,想尿尿,哇——”野原新之助一言不合哭了出來。
魔音穿耳,玖蘭李土不得不把他丟在角落,一把抓向了第二個小孩——
“你好,我是花輪和彥。”花輪同學睜著大眼,風騷地撩了把頭發,小小年紀就有了被綁架十幾次的閱曆和經驗。
在他眼裏,這隻是一次普通的綁架,沒什麼值得害怕的地方。
“我是花輪財閥的唯一繼承人,我知道你綁架我是為了求財,好的,我明白了。”
花輪同學打了個響指,騷氣滿滿:“去吧,我父親的私人座機號是XXX,撥打這個號碼,二十四小時內會有大把的錢財轉入你的賬戶。”
“現在……”花輪同學拍了拍他的手,“對你的金主放尊重一點。”
“還有,我想吃牛奶味的冰激淩,讓人給我送過來。”
玖蘭李土:……
元老院的走狗們抓“食物”都不檢查他們腦子的嗎?
他嫌棄至極地把花輪和彥丟在了角落,撈過第三個孩子——這是個稚嫩可愛的女孩,梳著萌萌噠的丸子頭,嬌弱得很。
在他一把抓住她的那刻,她嚇得目瞪口呆。
玖蘭李土:總算遇到個正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