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就認罪吧!”
太監尖細的聲音在耳邊傳來,鬱清瑤死死瞪著他說道:“讓蕭閑親自來見我!這可是他的孩子!”
為首之人無動於衷,“繼續……”
等候一旁的小太監拿起一把鐵鉗再次上前拔下了鬱清瑤右手上的一片指甲,淒慘無比的吼叫聲頓時在幽暗的地牢之中響起,“啊……”
十指連心,鬱清瑤原本纖細的左手滿是血漬,指甲被盡數拔去,隻剩下五根血肉模糊的手指頭,她蜷縮在地上,痛的全身顫栗發抖,額頭上的碎發被冷汗打濕貼在臉上,麵色慘白一片,慘叫聲逐漸變小,沉重的喘息聲昭示著女人在承受著多大的痛苦。
鮮血從指縫間滴落,鬱清瑤猩紅著雙眼,劇痛讓她眼前模糊看不清人影。
“皇後娘娘,老奴好心奉勸你,現在人證物證俱全,您與聶將軍的私情已經天下皆知,不承認也不過是無謂的反抗,還不如直接認罪,少受一點皮肉之苦啊!”
老太監似是不忍,稍稍避開眼去。
鬱清瑤躺在地上,身上滿是鞭痕和沒有愈合的烙印,目之所及,竟是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肉。
她微張著嘴,腦海裏有一瞬間的恍惚,聽到老太監的話後,卻是沒有認罪的意思,“你把蕭閑給我帶過來!他怎麼可能不相信我?!我沒有做過那些事情,全都是被人陷害的!”
鬱清瑤臉上帶著血汙,艱難地抬頭看向老太監,老太監看了她一眼後垂眸:“您還是別掙紮了,這本就是皇上的意思……”
“不可能!我不相信!”
鬱清瑤在心裏瘋狂搖頭,她被帶到這地牢裏整整三個月的時間,從母儀天下冠絕六宮的皇後淪落到被肆意用刑的囚犯,她一直強撐著自己,隻希望能再見蕭閑一麵。
“吱呀”一聲,地牢裏響起了鐵門被推開的聲音。
暗無天日的房間裏仿佛照進來一道光,身材消瘦,恍若病西施的女子輕踩蓮步走進了地牢裏,她身著鳳袍,耀眼的金色鳳凰展翅欲飛,“都是廢物!這麼長時間,連一份口供都拿不到!”
看著柔柔弱弱,一開口卻是和長相氣質並不相符的狠毒之語。
鬱清瑤看著慢慢走到自己麵前的人,瞳孔緊縮,“白蝶衣,你不知道私穿鳳袍是死罪嗎?!你怎麼敢!”
白蝶衣被說的一愣,輕撫了下衣袖的鎏金繡線,柔柔笑出聲:“哎呀,怪我,忘記告訴姐姐了,皇後已經冊封我為新後,姐姐這個惑亂後宮的前皇後,早在勾結朝中大將意圖謀反的時候就被廢了,而且皇上已經下令將姐姐的母家上下都捉拿下獄,隻等著明日午時問斬呢!”
鬱清瑤聞言睚眥欲烈,“你說什麼?!蕭閑為什麼不聽我解釋?!”
白蝶衣被鬱清瑤的舉動逗笑了,“姐姐,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皇上根本不在乎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但是現在他隻能是大將軍的,因為隻有這樣,他才可以將權傾朝野的武國侯府、將軍府一舉鏟除,永絕後患!”
鬱清瑤氣急攻心之下吐出一口淤血,盯著白蝶衣的臉乞求道:“我當初對你不薄,要不是我你可不可能活到今天,白蝶衣,我求求你,讓我見蕭閑一麵……”
白蝶衣欣賞了一番她的表情,這才開口:“姐姐說的是,如果沒有你的話,我這個沒有什麼背景的女子在後宮裏肯定要受盡欺淩,現在也當不了皇後,看在姐姐從前的恩情上,我就成全了姐姐……”
鬱清瑤眼底剛剛透出欣喜,就聽白蝶衣瞬間換了一種語氣:“這孩子還真是命大,不愧是聶展墨的種,到地牢裏都三個月了,居然還沒掉,現在已經六個月了吧,那就直接剖出來吧,皇上要用來滴血認親!”
瞬間,一群太監將鬱清瑤死死按在地上,其中一人拿了一把剔骨長刀走到她麵前。
鬱清瑤眼底血紅一片,死死瞪著白蝶衣的方向:“我待你如親生姐妹,到底是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麼害我?!”
白蝶衣冷笑出聲:“親生姐妹?在我看來,你對我隻不過是高高在上的施舍和同情罷了,我與皇上早就兩情相悅,皇上是為了保護我才營造出的冷漠假象,如今,我好不容易守得雲開,怎麼可能會放過一直擋路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