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瑤緊緊盯住汪幸程的眼睛。
汪幸程這人真是厲害,就算是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他也是不鬆手。
如果再問下去的話,那很有可能會被外人說,他在欺壓皇上身邊的老人,逼著汪公公認罪。
汪幸程在宮裏麵的實力可不容小覷,蕭閑基本上所有的大事小事全部都是由他來打理,在這樣關鍵時刻,得罪他很明顯就不是一個明智選擇。
隻是鬱清瑤並不甘心,汪幸程非常的精明,他上輩子也沒有看出來他的野心。
汪幸程抬起了頭,他的聲音裏帶了哭腔,說道:“奴才知道娘娘難過,可是皇上確實沒留下遺詔,老奴發誓。
鬱清瑤微微的眯起了雙眼,如果一個人不想說出實話的話,那再怎麼樣問那也是沒用的。她現在已經知道對方太多,那也就可以了。
“你下去吧。”
汪幸程爬起來,說:“那皇後娘娘就好好休息吧,奴才先行告退了。”
他低著頭就離開了秀梅宮,鬱清瑤看著大門,有些出神。
唐海從後麵走出來,他皺起了眉頭,說道:“汪幸程很明顯就是說皇上在當初走時已經把一切全部都給算計好了,他還說了,如果他出事的話,就讓末將豁出去性命,也要確保娘娘平安。”
豁出性命?
鬱清瑤有點失神。
她最近注意力,沒有辦法集中了,不由得抬起手來揉了一下眉頭。
她一己之力,把前世一切翻轉,但是卻不曾想,事情已經發展到她自己也沒辦法控製的這種地步。
當年她是說過,想要讓蕭閑死,真心的。
但是現在她內心每天都在受折磨,光是聽了唐海的一句話,就覺得自己心口非常的痛。
“別說了。”
她的臉色沉了下去,用一隻手微微的揉著額頭。
這話是對唐海說的,唐海看見她不高興,所以也沒有說些什麼。
鬱清瑤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的,她已經好幾天都沒睡好,夜夜都在做著原來的噩夢。
照這樣的話,就算沒人來害她,那她也活不過兩年。
她還清楚記得,她死時,正值三十九年的春日。
現在呢,已經是程璧三十七年。
她甚至會想,蕭閑那就死吧,反正在兩年後,他也會在地府裏陪著她。
這樣的話,他們兩人,在黃泉路上可以做伴。
想著這些,鬱清瑤就不由得笑起來了,她的一雙眼睛有些濕潤,她虛弱的站了起身,就連武功也沒讓她變強大了起來。
外麵天色現在已經極黑了。
萬籟俱靜,樹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
藍玲宮裏燈火通明,太後並沒有休息,側頭靠在了軟榻上,聽著她的人在下麵稟報。
她低垂眉眼,整個人都看起來有些懶洋洋的。
“怎麼樣了?”
“太後,將軍府到那邊好像出了狀況,也不知道為什麼,那軍師好像並沒有任何的動作。”
太後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說道:“這樣的話,因為那邊就不會順利這樣的話,將軍府那些人,那將來也會變成哀家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