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然一愣,但馬上就明白傅奕銘是來興師問罪的了。
他沒有起身,隻是禮貌笑著說:“傅先生,身為傅氏集團的總裁,你有些失禮了。幸虧我現在沒有病人,否則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跟尊夫人沒有特別關係,她隻是我的病人。我和她接觸,隻是為了她的身體考慮。”
傅奕銘莫名不喜歡段然這副關心夏如歌的口氣,不由寒聲道:“她很好,不需要段醫生費心。”
“很好?”段然嗤笑一聲,把化驗單推到傅奕銘跟前,嘲諷道:“好到有人給她吃流產藥,打掉孩子嗎?!”
“傅先生可能不知道,傅太太曆經千辛萬苦才懷上孩子,現在又服用了大劑量的米非司酮,她以後都不可能再懷孕了!”
“那個人不隻殺了你們的孩子,還毀了傅太太的一生!”
傅奕銘瞳孔猛的一縮,心髒的地方也像是被什麼撞過,有些疼。
他太清楚夏如歌有多想要一個孩子,如果知道以後根本不能懷孕,她該多絕望?!
他抿緊薄唇,沉默半晌忽然將那化驗單掖進褲袋裏,之後語氣犀利的說:“流產藥的事到此為止,我希望段醫生不要再摻和我們傅家的家事。”
段然臉色一變,語氣轉冷,“傅先生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
傅奕銘不怒自威,強大的氣場沒幾個人能比得上,但段然不怕他,他是覺得不可理喻。
“傅奕銘,你到底有沒有把她當做你的妻子?”段然冷著臉,雙眸似乎噴火一樣。
傅奕銘冷笑,“夏如歌是傅家買來的,我把她當什麼都跟你沒關係,這是我的自由。”
說完,他深沉的看了段然一眼,走出段然的診室又朝著夏如歌藏身的方向瞄了一眼,之後摟著於佳悅:“我們走。”
於佳悅勉強的笑著,可心裏別提多忐忑不安。
她原本以為他真的是因為擔心她才會急著來醫院,心裏暗暗竊喜,可原來這不過是個借口。
他真正想做的是給這個叫段然的醫生下馬威,他還是在意夏如歌跟段然的關係,他在乎那個賤人。
這就糟了,他會不會因為她給夏如歌下藥的事找她算賬?!
於佳悅緊張的走路不穩,身子幾乎半掛在傅奕銘身上。
他們身後,夏如歌看著這一幕,臉上沒有一丁點血色。
傅奕銘說“到此為止”,是真的打算包庇到底嗎?他的孩子遠比如一個小三重要?!
“傅太太。”
夏如歌趕緊收回思緒,衝著段然微微鞠躬,“抱歉段醫生,給您添麻煩了。”
段然皺眉,“傅太太,你……你沒事吧?”
他原本是想罵她一通,身為原配,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眼睜睜看著自己丈夫和別的女人一起來,她不知道抗爭嗎?!
可看到她慘白的臉,他心中又有些不忍,所以臨時改了口。
夏如歌搖搖頭,跟段然簡單聊了幾句,之後抄了小路,趕在傅奕銘前麵回到了家。
傅奕銘和於佳悅進門的時候,她已經坐在沙發上了。
那兩人胖若無人的依偎在一起,對她這個大活人視若無睹,夏如歌忍著屈辱說:“奕銘,我想跟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