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鴻說:“別急,越是這種情況越急不來,必須把事情分析透了,才能決定該怎麼做!”
“哎呀,要多長時間呢?不如我們邊下去邊商量吧!”我迫不及待的要下水。
盧鴻按住了肩膀,“我知道你很急,但是我們準備估計也需要時間啊!”
大胡子也說:“你穩住,我們是下去救人,必須準備妥當,否則不僅救不了你師傅,還可能把自己也搭上,我和你一樣著急,但是不能衝動!”
我知道他們說的有理,也隻好焦急的坐了下來。
盧鴻看了一眼外麵,然後對我說:“我們出去商量,對於這群新夥計,如果我們在帳篷裏自己商量,他們心裏會起疑的,人都是你找來的,不要讓他們覺得咱們不是一條心!”
我看了一眼黑眼鏡,阿峰和其他的兄弟都在外麵等著,覺得盧鴻說的很有道理,跟著他們出去商議,這一折騰又是一天,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明亮的月光蒼白的灑在湖麵上,顯得靜謐又神秘。
小花把其他人叫了過來,把衛星地圖和胖子肚子上的路線圖全部攤在軍用的防水布上,把衛星地圖和胖子肚子上的路線圖對比,可以看到兩者完全沒有共通之處。
根據胖子路線圖上的路線可以推斷,這座山的岩層裏有非常複雜的自然裂縫體係,猶如蛛網一般,其中有一條是似乎通往一個神秘的區域,因為那胖子在這個位置上劃了一個X形狀。
這地方明顯不在地麵上,所以衛星地圖在這地方根本就沒有用,我不知道這胖子是靠什麼在這麼多裂縫岔路中找到了正確的路線的,也許是他的運氣好,或許是他一條一條地探出來的,但是顯然,通過這一條裂縫回去尋找師傅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這就意味著我又要進入那壓抑狹窄的空間內,我曾經不止一次發誓,絕對不會再讓自己進步的那種境地之中,但是命運的玩笑,卻一次一次告訴我什麼叫身不由己。
在我已經勸說自己認命吧之後,盧鴻卻說:“咱們不著急!有幾點也是必須要考慮的!”
我問他又想到了什麼,盧鴻說:“比如說,這胖子到底被困在了裂縫之中多少天了,看樣子有可能困了幾天了,那說不定在他剛剛被困住的時候,你師傅還活著,但是現在已經遇難。他剛被救起的時候神智混亂,讓我們去救人本來就是他想表達的,但那時也許已經來不及了。”
我知道盧鴻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自己給自己打退堂鼓,我說:“這一點,如果胖子不醒過來自己和我們說,我們的考慮沒有意義!”大胡子也說:“對,不管怎麼說,我們得當成下麵的人還活著去應對一切!”
我聽了大胡子說的話,心裏挺不是滋味兒,這話他說的不是虛的,是發自內心說出來的,他是打心眼裏覺得要把師傅救出來才行。
我考慮了一下,還是要把這個胖子叫醒才行,這樣可以避免走很多彎路,但是我們不能無限期的等下去,於是我說:“你們現在就去準備,五小時之後我就去把他叫醒,問出消息後立即出發,如果問不出來,我們也必須出發了…”
大胡子和盧鴻對看了一眼,顯然有些猶豫,我又說:“不能浪費胖子給我們帶來的信息,他可是拚了命才把這地圖帶出來的。”
大胡子就點起了一隻煙,對我點了點頭,之後對身邊的幾個夥計說:“一切聽韓老大的,你們分頭準備,五小時的時間內要把所有的東西準備齊全!”
他手下的幾個小鬼都很興奮,他們似乎很渴望提我做事,他們立即點頭,盧鴻帶著他們分頭走開,大胡子又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什麼花欲言又止了。
我笑著問他:“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
大胡子猶豫了一下,輕聲對我說:“韓老大,我帶來的這些孩子都是苦出身,我們在考慮事情的時候,要給他們留點兒餘地,他們並不是炮灰,他們也都是人命啊。”
我懂大胡子說的這是什麼意思,這地方師傅進去都沒出來,更何況這些初出茅廬的夥計了。我看著大胡子,忽然心中湧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覺,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潘子遞給我一支煙,接著說:“你也別多想了,可能是我和你師傅經曆的越多,我就越覺得生命的可貴了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說的也是我想的,於是我告訴他:“放心吧,師傅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也是命,這胖子不就是一個例子嗎?我不會胡來的。”
我的身份原因吧,在這裏我說一沒有人說二的,盧鴻可能是給我麵子才聽我的,而其他那些人怕的並不是我,而是師傅留下來的威嚴,怕的是光明堂三個字,所以在接下來我每做一個決定,都要考慮再三!
五小時之後,盧鴻對我說:“我們準備好了,一會讓阿寧和阿峰留在岸上,其他的人先下去,如果我們出事兒,好歹還有贏的機會!”
我點點頭,立即就想先回去收拾裝備,沒想到盧鴻一把抓住了我,“等下,你不能下去!”
我一下子就急了,為什麼要我在上麵,我寧可下去救師傅也不願意在岸上幹等著。我說:“要不這樣兒你和我下去,讓大胡子留在上麵兒?”
他們指了指李連輝營地的方向對我說:“我們沒有其他辦法,這是必須的,你下去之後,事情的性質就變了,你是老大,如果真的是救人還要你親自動手的話,李連輝會懷疑救的人到底是誰!”
大胡子也說:“沒錯,你在這裏的話還好,別管你能做什麼,隻要有這麼個人在,他們不會怎麼樣,你如果出了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就不能想象了。”
我愣了一下,知道他說的很有道理,他們湊過來,輕聲又說,“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好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