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大廳,有了黃鈺婷和李闖的陪伴,黎夏念絲毫沒有分離的悲傷,就好像參加了一個旅遊團似的,害怕的感覺也被削減了不少,她將藥拿出,按照醫囑吃了三顆。
餘光一掃看到鞋子上有汙跡,她掏出紙巾俯身去擦,想著究竟是什麼時候被人踩了一腳。
一幅畫麵出現在腦海裏,是剛進機場大廳的時候,她好像跟一個男人撞上了。
男人?棒球帽?記憶一點點的拚湊,她蹭地站起身,戒指,她注意到那個男人手上戴著一個戒指,正是快遞公司視頻裏那個男人帶的。
相同的戒指還在那裏出現過?昨晚飯店裏那個給老婆打電話的男人,還有在農貿大廳裏吃快餐的男人……不是幻想,這一切都不是她的幻想,確實有人在跟蹤她,確實有人想要傷害她。
黎夏念朝四周看去,不對,今天的目標不是她,而是……項子恒!
黎夏念轉身就往外麵跑,黃鈺婷連忙大喊,“夏念,馬上登機了,你去哪?”
“叫機場警察來,一定要幫我保護好孩子,子恒有危險,我要去找他。”
黎夏念衝出大廳,邊跑邊給項子恒打電話,直到此刻她也不能確定究竟是她在幻想還是事實如此,畢竟心理醫生已經診斷了她的病情。
電話響了三四聲項子恒才接起,“馬上要登機了嗎?不會才分開這麼一會兒就想了我吧?”
項子恒心裏泛起暖暖的甜蜜,“其實,我也是,終於理解‘剛轉身就想念’這句話了。”
機場門前隻有一條路,黎夏念拚盡全力的奔跑著,“子恒,有危險,你現在馬上將車子停到安全的地方……”
跑出機場大門,黎夏念遠遠的看到項子恒的車子,剛鬆了口氣,她的瞳孔就瞪大了,她看到一輛廂式貨車以極快的車速從對麵開來,臨近項子恒的車子是突然變了道,迎著項子恒的車子撞了過去。
“不要,子恒,躲開……”黎夏念瘋子般的衝過去,她看到項子恒的車子向右側躲避,然而那輛貨車也向相同方向轉去,直逼著項子恒的車子,那種時速根本讓人來不及反應。
黎夏念撕心裂肺的大喊著,“子恒,項子恒,項子恒……”
哐地一聲巨響,貨車硬是將轎車推著滑出了幾十米遠,最後被一杆路燈抵住,停了下來。
白色的煙霧從引擎蓋冒出,就好像炊煙一樣嫋嫋升起,轎車整個車身都被擠扁了,破碎的玻璃灑了一路。
好多車子停了下來,現場變得一片吵雜,有人打報警電話,有人去拉車門營救,有人歎著氣說著肯定凶多吉少了。
廂式貨車的司機從車裏跳下來,果然是那個戴著棒球帽的男人,他隻受了輕傷,轉身就往機場裏逃,應該是早就買好了機票準備跑路。
黎夏念渾身顫抖著,目光露出嗜血的紅,一把搶過想要趕去看熱鬧的農民手中的扁擔,迎上那個凶手。
這一刻她是真的瘋了,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殺,她要殺了這個人,她的聲音如同鬼魅,尖叫著揮舞著手中的扁擔。
她看到對方亮出了刀,可她一點害怕的念頭都沒有,如果項子恒死了,她活著也沒意思,不過,即使是死,她也拉著這個人墊背!
就算是再能打的人都會怕不要命的,黎夏念掄著扁擔杆發狠的朝對方頭上砸去,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大的力氣,見她沒命的打這個司機,好幾個好心人過來,想要拉開她。
她哭喊著,“不是事故,是謀殺,這個人是故意撞上來的,我要殺了他,殺了他,混蛋!”
對方被打得不輕,帽子也掉了,腦袋上流著血,黎夏念撿起被她打飛的刀,掙脫開攔著她的人,朝對方胸口刺去!
“夏念!”
人群後傳來男人的聲音,黎夏念動作一頓,茫然的看去,丟下刀撲了上去,緊緊的摟住,“子恒,你沒事?太好了、太好了……”
黎夏念嚎啕大哭起來,向後退了兩步,眼上眼下的打量著他,隻有臉頰上有些輕微的刮痕,“嚇死我了,你……”
不對,黎夏念驚醒般的朝撞在一起的車子看去,被箱貨和路燈杆夾在中間的並非是項子恒的車子,而是沈諾的。
那個時候太慌亂了,她的大腦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環節,這刻記憶重組,就在箱貨即將撞上項子恒的車子時,沈諾的車子從後麵加速迎了上去,硬是用他的車速改變了貨車的方向,所以……
黎夏念驚恐的看向項子恒,他一臉糾結,眼角已經濕潤,“是沈諾讓我過來看看你的,他擔心……”說不下去了,那個傻子真他媽是這世上最偉大的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