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一心扭頭看他,狹長的鳳眸裏夾雜著幾分柔和。
“那個,我,我們,我們都十八歲了。”
她還是不說話,隻看著他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眼底笑意漸濃。
“我,我是說,十八歲就意味著成年了。我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他真不是故意結巴的!
小禽獸想死的心都有了,為什麼不能當著她的麵一次性把話說個明白?
“可以什麼?”如果某隻現在仔細看,應該能看出小一心眼底藏著惡趣味般的戲謔。
“訂,訂婚。我們可不可以訂婚?”
他突然抬起頭,直視著她的目光,鼓起慷慨赴死的勇氣。
“為什麼?”
一句清清淡淡的為什麼,卻猶如一盆冷水,把小禽獸的所有熱情和羞澀都澆滅。
他隻覺得全身發冷,眼眶都不自覺紅了。
“你,你不願意嗎?”
“傻瓜。”岑一心抬手,摸了摸他的臉,指間劃過他眼角的晶瑩。
“怎麼還是這麼好哭?”
“你不要我。”
小禽獸委屈地拉著她的手,聲音裏夾雜著哭腔。
這些年,沒有人能抵擋得了他的眼淚攻勢,包括一心。
“誰說的?”
她笑看著他,哭起來還是這麼可憐巴巴的,讓人莫名的想要欺負。
“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小禽獸腦子轉得很快,立馬破涕為笑。
“你有給我拒絕這個選項嗎?”
“沒有,不給!”
他伸手牢牢把她禁錮在自己懷裏,死也不給!
“爹地和哥哥不會同意。”她提醒他。
這兩關沒這麼好過,即便今天是她的成人禮。
“你放心,有染染阿姨在,他們沒有反對的機會。”
小禽獸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他早就和染染阿姨私底下說好了,隻要一一同意,今晚就不僅是她的成人禮,還是他們的訂婚宴。
他不想再等,不想讓其他人覬覦他從小守著長大的一一。
特別是在一一逐漸接替厲叔的位置之後,那些虎視眈眈的目光不止來自學校,還有商場。
有多少人打著商業合作的幌子,就是想要勾搭他的一一。
有他在,不會再讓別人有這個機會!
一一生性涼薄,但對自己人的寬容和在乎也是深入骨髓的,他不會再給任何人機會,讓人像他這樣一點一點攻占她的領地。
“也是。”
岑一心自然也笑了起來。
是啊,哥哥和爹地最怕的就是媽咪生氣。
如果媽咪決定了的事情,家裏其他成員投反對票都無效。
這就是所謂的媽咪擁有一票否決權和絕對的決定權。
兩人同時站上禮台,聽著權厲板著臉宣布這對小兒女的訂婚,都有些哭笑不得。
爹地果然是生氣了的。
為了避免小禽獸成為爹地發泄的對象,在典禮結束之後,岑一心就把小禽獸帶上了天台。
兩人背靠著背,坐在天台上看星星。
“一一,你為什麼會答應我?”
他沒想過會這麼順利,到現在都還有些難以置信。
“因為你喜歡我呀。”
我知道你喜歡我,從牙牙學語,到青蔥年少,再到以後漫長的歲月——
你都喜歡我,並且隻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