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到了我在婚禮現場。葉帆西裝筆挺,向我伸出手,對我說:“我願意。”
可是,夢醒過後,夢中一切都是虛幻罷了,可即使隻是那樣一場夢,我已心滿意足。
有人告訴我,夢若是被記住了就能變成現實,所以我把它寫了下來,即使有一天我忘了,也能重新記起,這樣是不是就能夠成為真的了?其實,我知道,這隻是一種自我安慰罷了。可是卻那樣希望著。
在夢中,是美好的,我跟他有結局,有美好的結局。
後來,顧振宇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去不去。想來近來也無事,閑著也是閑著,便答應下了。可是,我似乎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顧振宇去了,那麼一定會叫餘悅,那麼以前2班的一大批人也會來。也就是說,安凡會來,那麼,葉帆不是一定會和安凡在一起嗎,那我去幹嘛,看他們恩愛?嗬,這倒是不失為一種自虐的方式。
我倒是沒有想到,江城也來了。
那天,我特意選了一部跟他們都不一樣的電影,打算一個人安靜地坐著然後看電影。沒想到的是,江城和我選了一樣的電影。我隻是為了避開葉帆和安凡,那麼,他呢?也是有什麼原因嗎?第一次,那麼好奇啊。
這是我第一次聽江城說起關於他的事。
“我以前,包括現在,就是一個混蛋。”我沒有想到,他對自己的評價居然會是這個,便反問:“為什麼?我覺得你人挺好的。”
他笑了一下說:“你們都這麼說。”配上這句話,他的笑多了幾分無奈和憂傷。
他繼續說:“你知道嗎,初中三年,我傷害了兩個女生——安凡和餘悅。我知道安凡喜歡我,可是我對她卻一點感覺也沒有。為了斷了她的念想,我和我喜歡的餘悅在一起了,其實,也談不上喜歡。”
我沉默了,這之間原來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他說:“可是,我卻又傷害了餘悅。不過幸好,她現在和顧振宇在一起,還是蠻幸福的。但我卻沒有辦法彌補對安凡造成的傷害。”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便問:“安凡不是和葉帆在一起了嗎?”
他笑了一下,說:“我看得出來,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不喜歡葉帆。”一瞬間,我明白了。可是我又能做什麼呢?
難道我跑到葉帆麵前告訴他,安凡其實一點也不喜歡你的,她隻是把你當成了彌補心靈傷口的一種藥,你跟她不會幸福的。
我不會那樣做,永遠不會。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江城悲傷。他說他不喜歡安凡,可是在我看來,似乎並非如此吧,隻是他不願意麵對自己的感情罷了,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江城。你愛的人,是安凡。
隻是把感情埋得太深,不願讓別人看到,最後卻連自己也看不到了。
可是我向來不是善人,當然不會去提醒他。不過,這種事,當然是他自己發現會比較好,可是,後來他跟我說,他始終是明白太晚,安凡說她已經累了,不想再去愛一個人了。
對此感到抱歉嗎?明明早就看出來了,卻沒有提醒一句。
我相信一句話: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也許,他們是錯過了吧。
新的學期開始了,學習又充斥著我的生活,才剛開學就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這一次,又分班了。說句實在的,對以前六班,真的沒有多少感情,這就是重點班普遍存在的問題吧,完全沒有集體的感覺。這樣的班級,即使相處三年,也不會有什麼感情的吧。至少,我是這麼覺得的。
分班後,我和周希飛分開了,她到了四班。說到這個班級,似乎是葉帆和安凡在的班級吧,想到這裏,心髒又有點隱隱痛。
果然還是沒有辦法做到不在乎。
不過,我倒是和江城還有另一個人,安路飛,分到了一個班。和江城一個班倒是沒什麼,但是,安路飛,在我的潛意識裏已經把他歸類為危險人物,請勿靠近的了。沒事,不要接近就好。
現在卻是真的有種感覺,我是逃不開六班這個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