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接過話茬子,反問道:“你真的覺得安凡和你不合適?”
江城愣了片刻,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我繼續說道:“也許你還是不明白她對你的心意……”
還沒等我說完,江城便打斷了我的話:“可能你們都覺得我的態度模棱兩可,就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樣的情感,但是,我知道你們在我心中都不可缺少。
如果沒有你們,我不開心的時候就沒有人來安慰,我高興,也沒有人可以分享。我知道你們對我好,所以我也想用最簡單的關心來對你們好。我不希望你們為我付出多少感情,隻要在我身邊就好。
也許,她是會錯了我對她的感情。我隻是把她當成是我的朋友,一個很好的朋友。所以,我跟她,是不可能的。”
“所以,其實在你心裏,很多女生都是在同一位置的。不論是我,還是安凡,亦或是餘悅。”我特意在最後停頓了久一點,又繼續說道,“沒有一個人是特別的嗎?”
江城點了點頭,說道:“就是這樣的吧。”
原來,安凡對於江城而言,就隻是最普通的一個朋友,我好像忽然之間明白了,為什麼葉帆會說其實江城對安凡的感情並不怎麼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喜歡。
我以前一直都以為,他隻是把這份感情埋得太深了罷了。原來,是因為這一份喜歡,對於大多數的玩得比較好的女生都有,也就沒有什麼特別的了。但也有可能是有太多的人與安凡一起分得了這樣的一份喜歡。
而我很想對江城說一句,你的喜歡,真廉價。
但這一句話,當時的話並沒有說出口,隻覺得太傷人。而且,這都怨不了誰。有過第一次這樣的感覺,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的時候,我都這麼認為江城了。
我不相信一直到現在,他都仍舊不理解什麼是喜歡,分不清楚朋友間的喜歡和情人間的喜歡。
再後來安凡離開的時候,江城哭了,卻沒有麵對著安凡哭泣。我問他為什麼。
他說道:“現在才真的感覺到案犯離開我了,也永遠不會回來了。”我明白他指的是安凡永遠也不會和他在一起了。
以前,安凡總是在他轉身就可以看到的距離等待著,就在他身後,所以就沒有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覺得就算是失去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得到了,也不會怎麼樣。
但是,餘悅不一樣,總是有幾分若即若離的感覺,讓他覺得有一種想要捆住的感覺,所以他覺得自己喜歡餘悅,才會跟他在一起。
這大概便是餘悅與安凡的不同,也是為什麼,安凡一直都等不到江城。
那應該是我第一次見到江城哭泣,也是我唯一一次見到他哭泣。
回到現實,我忽然想到了夏木,便問道:“你又去看過夏木嗎?”說真的,我已經很久都沒有過了。
他回答道:“除了上次跟江子寒一起去,之後就沒有去過了。”
他的話讓我有幾分疑惑,我問道:“你怎麼會跟江子寒一起去看夏木的?”
江城說道:“之前不是有一次我把大家都叫到了奶茶店嗎,那次本來隻是想讓大家聚一聚,誰知道正好趕上了七夕還是情人節?忘了,後來說是來個表白大會,還記得嗎?”
我點了點頭,怎麼可能會不記得,件事就是印象深刻啊!
就是在那天,我把夏木的情感告訴江子寒的。但是,我還是有些疑惑:“這兩件事情有什麼聯係嗎?”
江城一挑眉,說:“沒聯係我還會說?笨!那次他留下來就是讓我帶他去看夏木的。你沒有想到吧!”
我還真的沒有想到,江城繼續說道:“那天,他在夏木的墓前說了很多話,我聽著都覺得很感動。”
“可是夏木已經聽不到了。”我正視著他的眼睛,“說得再感人也沒有用了,該聽這些話的人,早就已經不在了。就算他說的話讓石頭都感動的哭了,也沒有意義啊。那些話隻能說給活人聽,而夏木,已經不在了……”
這話越說越傷感,江城也沒有回話,也許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吧。沉默了半響,他開口道:“所以你就把想對夏木說的話寫在紙上,一張張的放在墓地邊上嗎。”
的確,我沒有說過話,但是我一直都有寫。寫了一張又一張,放進了信封,貼上了郵票,黏上了信封,卻不知道該寄到哪裏。
夏木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為了我精神上的支柱了。也許即使在以後,我都還會堅持這個習慣吧,我不願意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