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
廖文宇躺在手術台上。
十二個小時還未出來,後來醫生就說廖文宇手術失敗,重新縫合,隻能等待死亡!
他已經到了神誌不清的階段,但他依然記得郝俏和沐景行。
郝俏頹敗地坐在一側,看著許如風撕心裂肺地痛苦和哀嚎。
“兒啊,我苦命的兒子,你還年輕,你才三十二歲,你的人生才到最精彩的時候。”
廖文宇似乎神智很清楚,“媽,別哭,你答應我不哭的,我如今這樣也是我咎由自取,都是我咎由自取。你別怪你自己,也別怪阿俏,我對不起她頗多,她不愛我,我還要把她禁錮在我身邊,都是我的錯,媽,就算我現在活著,我也給不了她任何幸福。我心裏其實有症結,她和景行在一起過,心裏難過這一關,我本來想的讓阿俏在我身邊一年,這是我對她的懲罰,可是這才四個月,我的生命卻就要終結了,所以媽,一切都就此結束吧!請求你,這也是我最後的心願!”
說完他忽然閉上了眼睛,似乎很累,許如風大吼一聲,“文宇,你醒醒,媽什麼都答應你,隻要你還活著,隻要你高興,媽什麼都答應你!”
廖文宇又睜眼,“媽,讓爸來吧,我怕是不行了,我想見見他,讓景行也來一趟吧,我其實做錯了很多事,但是我卻無怨無悔。”
許如風點頭,“兒子,別說了,別說了,我去給你爸打電話,你睡會吧,休息一會兒!”
許如風紅著眼眶,踉踉蹌蹌出門,也拒絕郝俏的攙扶。
郝俏走到廖文宇跟前,“文宇,我要是知道這樣,我就那時不和他走了,無論如何都該陪在身邊的,我們認識好多年,我卻一直對不起你,想起年少時你對我做過的,你對我的包庇和照顧,我內疚,我內疚不已,其實那時候你不用苦肉也可以的,我一點兒都不值得的,我真的是一點兒都不值得的”
廖文宇嘴角卻滑起一絲微笑,“阿俏,我才是真的配不上你,才是真的很內疚,對不起說了很多,再說都沒意義了,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離婚協議書我都簽好了,你自由了,從今往後,你想和誰在一起便在一起,再也不會有人阻攔你。阿俏,秦悠然死了,你以後再什麼也不懼!”
郝俏頓了頓,抹了抹眼淚,“文宇,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我殺了秦悠然和譚遠深,阿俏,你可以叫警察來帶走我的!”
郝俏不可思議地看著廖文宇,“文宇,你怎麼能?怎麼能?他們再十惡不赦,可是 也罪不至死啊!”
郝俏不敢再碰觸廖文宇,便往後退了幾步,“文宇,你令人害怕,你太可怕了,你竟然殺人了!”
廖文宇笑笑,“我也是為了你,譚遠深不是好東西,他和陸玉元是認識的,要不然我昏迷事件,當時你們查了那麼久都查不出來,就是他從中作梗。隻是你們不知道罷了。我再惡心,我再混賬,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郝俏頓時心如刀絞,混亂不堪,她眼淚直流,“文宇,這件事容我考慮,你休息吧,我出去 冷靜一下!”
郝俏也走了。
直到夜裏,廖正和廖麗一家匆匆都來了美國,廖文宇便當著眾人的麵宣布了遺言,“我死後,活化,骨灰埋到我和阿俏第一次見麵的香樟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