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玲瓏意識到調虎離山，匆匆趕回的時候，早已經沒有了王妃的身影，玲瓏意識到出事了，她急匆匆再次奔了出去。
宮門近在眼前，影稍稍停頓，手再次緊了緊，無人知曉這一刻他心中在想什麼。
當初九清醒的時候，麵對一個陌生的環境，她並沒有失聲尖叫，而是出乎平常的鎮定。
“不能聽到你的尖叫真是遺憾，恭王妃。”熟悉的聲音。
影安靜站在他的身後，仿佛一抹不存在的影子。
“是嗎？”初九皮笑肉不笑，麵前的人正是元帝祁子修。
初九想不起多久不曾見到元帝了，可在她的記憶中，縱使他還是先帝冊封的景王，也不曾如此憔悴。
臉上的黏糊感不在，那麼，自然是露出了真容，既然影能認出她的真實身份，元帝知道又有什麼意外？
“堂堂的影，綁架一個女子，指使人居然是當今皇帝，不管哪一條，都足夠讓人驚訝。”
慶幸的是，他們並沒有限製她的人身自由，初九活動了下有些發麻的身子。
“淩家的女兒，恭王的妻子，不管哪一個身份，都談不上弱女子一詞。”
今夜的元帝，分外能言善道。
“無論哪個身份，都不足以讓我活著站在這裏。”初九仰著頭。
這一刻，她是驕傲的，也十分吸引人，隻是，元帝卻是很不喜歡她的伶牙俐齒。
“你總是能帶給朕一些驚喜，像極了一位故人。”那一刻，仿佛那個女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若叛王知曉你就在朕的手中，會如何？”
原來竟是要拿她來牽製恭王，隻可惜，他並不知道此恭王非彼恭王。
子夜死了啊……是啊，子夜死了……
初九眼中的淒涼暗淡，惹得元帝發笑，“是嗎？你也覺得江山與美人的選擇或許很簡單，很快就會知道叛王會選擇什麼？你猜他會不會想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死在自己的麵前？”
初九眼中的悲憫愈發的濃重，元帝很是不滿，從來沒有一個人麵對可能到來的死亡還這麼淡然，特別還是一個女人。
這樣讓他一點快?感都沒有，所以說，沒有觀眾的獨角戲太讓人尷尬。
“江山美人的抉擇，沒人比皇上更加清楚。”
不管是當初對顧家動手，還是將淑妃打入冷宮，滅了禦史一派的勢力，亦或者是對憐妃的不留情，不都是元帝所做的選擇嗎？
江山美人，這樣的選擇太沒有說服力了，眼前的元帝就是一個例子。
元帝並沒有動怒，或許，他已經沒了動怒的力氣了。
“這個抉擇……”元帝嘴角的弧度有些苦澀，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初九不再理會元帝與影，她的心已經跟著顧家還有子夜去了，初九的心已經徹底死了。
江山亦或者是美人，做這個選擇的人不是子夜，對她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夜似乎很短暫，又顯得那麼漫長。
延續夜的是一個很平靜的早晨，十分平靜。
而難得的情景很快就被打破了，當平時一絲不苟的宮女突然亂了步伐，當禦林軍都往一個方向而去，宮中的氣氛便突然變得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