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素素用宋涼的大衣攏緊自己,縮在副駕駛上一聲不吭。

宋涼一邊駕車,一邊問她:“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在派對上被司小曼那個女人欺負了?”

如果隻是司小曼,譚素素完全可以對付。畢竟是個不相幹的女人,不會真傷到她的。

但是,這一次是譚玉社,所以,就有了劍雪封喉般的效用。

“涼涼,你說在這個世界上,我是不是多餘的?沒有人關心我,也沒有人需要我……我消失了最好,大家一定會覺得非常省心,而且稱心如意……”

宋涼罵她:“胡說八道什麼呢?你這個瘋女人……你要真敢消失,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譚素素轉過頭來看她,宋涼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在乎她的人。

“涼涼,謝謝你。”

宋涼問她:“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喝多了,又想起韓陳那個臭小子了?”

譚素素搖了搖頭,靠到椅背上說:“我爸要把我賣了,他不舍得譚雨晴,就能隻對我下手……他讓我嫁給楊叔叔剛從國外回來的兒子,我知道他的意圖是什麼,他們就是想聯合起來,發起一場大的血雨腥風。而我就是那根表明他們忠心的紐帶……”

宋涼不可思議的側首看她:“那如果失敗了呢?”或者之後的情況有變,畢竟那個陰暗的圈子,素來被血光彌漫,凶險至極。

譚素素悲哀的笑了聲:“如果失敗了,那就從此萬劫不複,誰會在乎我的死活。”

宋涼吸著氣,她在一個溫暖的家庭裏長大。父親和母親都是正牌的商人,每天從事合/法的商業行為。

而宋涼長期受這種氛圍的熏陶,也長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商業精英。

宋海成會把自己人生中積累的經驗和心得傳授給她,那些都是很寶貴的東西,滿滿的正能量。

所以,鑄就了宋涼身上堅毅的品格,和積積向上的東西。

父愛於宋涼而言,隻如遠山一般高大。對於那些賣女求榮,把孩子當犧牲品的父親,宋涼真的很難想象他們的良心在哪裏。

宋涼憤慨地握緊方向盤,半晌不知道說什麼好。

畢竟譚素素生活的,是個極為蠻橫的環境,誰知道他們為了逼她就犯,會做出什麼事情。

半晌,她隻道:“先不要想太多,回家洗個熱水澡好好的睡一覺,之後我們再好好商量對策。”

譚素素這一刻竟出奇的平靜。

她望著寂寥的夜色,淡淡說:“大不了我就死給他看。”

宋涼的心裏“咯噔”一聲:“你不要胡思亂想。更別動這種念頭,不然,我真的不放過你。”

當晚,直到譚素素睡著了,宋涼才開車往家走。

這世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容易,其中的心酸滋味,不經曆的人很難真正理解。

所以,仔細想一想,生活就是一條苦難的河流,一定要咬牙趟過去,不然就很難抵達幸福的彼岸。

宋涼把車打到路邊停下,她忽然很想抽一根煙。

在車裏翻了一通,終於找到一盒煙,撕開之後,挑出一根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