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佩。”
“臣在。”
“事情就全部交給你去辦了,如果有問題可以直接通過伊萊來書房找我,記好了,三周時間。”傑克忽然起身,對著卡佩伸出了三根手指擺了擺,臉上似乎稍帶著喜悅之情穿過跪滿一地的大殿走出門外,開門的瞬間,隻見雪早已停,初冬的寒風旋即卷裹進來,吹得眾人身前均呼出了白團的哈氣,隻有卡佩一人語塞氣滯的呆跪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眾人聽到傑克的車已經開走後,方才都準備起身回各自居所,一時間場內外隻剩下了卡佩和一個人猶在。
卡佩動了動快要僵硬的身體,緩緩從被風吹的冰涼的石地上起來,站在他身後的洛克菲勒正靜靜的凝視著他的背影。
“大人。”
“他是想要你去送死。”
“大人此話是什麼意思,屬下不明白。”
卡佩轉過身來,那對承載了百年之久的紅色中仿佛也裝著別人流過的血,和他自己給自己的詛咒。
“他是想要你代替藍斯親王去赴死,你懂嗎?”
洛克菲勒微微一怔,繼而彎起了嘴角:“我知道,畢竟這是蘭開斯特在被滅族前,所能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傑克這一次隻是一連三日都沒有回來。
艾倫看著窗外,雙眼迷蒙。
他隻是從那天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而他也趁著他不在的空當,潛入地牢,找到了藍斯。西德尼的計劃此刻已再清楚不過,阿爾薩斯的二度流血事件明顯是雷伏諾一手所造,在阿爾薩斯喪失了守護之主的這段時間內,雷伏諾隻要稍加使用一些手段,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改變阿爾薩斯目前的狀況。
而事實也證明,雷伏諾的確有這個能耐,能在藍斯隻離開阿爾薩斯的半個月內,就製造出轟動血族世界的另一大噩耗。
西德尼覬覦那塊地方已經很久了。
艾倫在此之前似乎並沒有像現在這樣想的這麼清楚,從見到藍斯的那一刻起,他發現事情似乎開始略微有了一點的變化,藍斯那對湛藍的深海瞳孔在望著他的同時,也已然透過自己這半邊本不屬於自己的靈魂,看到了西德尼的陰謀。
當眼前重新如浮出了海麵般浮現出了藍斯的影子,艾倫不禁朝著泄露下陽光的地方靠去,快要西下的斜陽在他的身上投射出了深邃的影,同時也洗盡了方才藍斯所帶給他的那份恐懼。
那個人的眼睛裏,是比大海還要廣袤的深不可測。
奉著西瑞爾的命令,他在完成了麵見藍斯的任務後,如初從那條甬道中走來,可卻仍舊停在了半路之上,為的隻是那股莫名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冷風。艾倫站在之前的那個交叉路口上看了好久好久,終是沒有勇氣敢踏出那一步朝著隱隱有呼嘯之聲傳出的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他靈敏的感官與直覺告訴自己,那裏麵存放著自己所不可觸碰的東西,可至於那到底是什麼,他不僅沒有期待的欲望,反而竟從心底裏往上湧出一股想要逃避的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