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金鎮符修公會大廳內,此刻熱火朝天,一眾人各司其職,繪圖煉礦,凝陣畫符。看起來井井有條,但是卻隱然有一絲雜亂。
副會長齊悅皺著眉頭,顯然有些煩惱。祖青檀進階四階大符師,閃金鎮符修公會諸般事物盡皆放在了他身上。這種大權獨握的感覺委實不錯,可惜相應的責任和擔當也超出了他本身的能力,負累不堪。
“老楊,沙盤陣圖研究得怎麼樣了?若是再不開始煉製,恐怕那奧術沙盤來不及交貨,這對我們公會的聲譽影響頗大啊!”
齊悅壓下心中的煩躁,對著一旁的二階符士楊斌問道。
“哎!副會長,這奧術沙盤太過繁雜了,雖然品階上隻是二階靈器,但是其繁雜程度足以達到四階玄器,我等有心無力啊!”楊斌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陣圖,滿臉愁容。
“會長剛剛進階,整日閉關修煉,否則我等也不會如此不堪……”齊悅話說得倒是溫和,不過麵容卻是有些不滿。這一點楊斌也甚是同意,嘴裏不自禁罵了兩句。
就在此時,公會大門轟然打開,一道聲音響徹全場。
“齊會長,看你二人似乎有什麼煩心事嘛!不妨和葉某說道說道!”
葉飛微然一笑,身後隨著韓鑄和諸葛清明,大咧咧走了進來。
大廳內眾人皆是一怔,有幾個閉關潛修,未曾見過葉飛的一階符修,眉頭大皺。心想符修公會何等重地,一個毛頭小子居然闖了進來,正要嗬斥,卻見齊悅和楊斌二人大步迎了上去,一臉興奮。
“飛少,你怎麼來了?”齊悅喜不自禁,自己困擾多日的難題,若是有眼前少年相助的話,說不得就迎刃而解了。
“咦?飛少你進階符士了?”楊斌一臉震驚,他上次聽葉飛講解術煉晶爐煉製,對方修為可是看得非常清楚的,明明隻是一階符修,此番居然已經是二階符士了。
齊悅也是微微一怔,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他鑽研符道大半輩子,也才二階符士,眼前少年說起來能當他孫子,居然也和他一般無二了。
葉飛微笑不語,看在齊悅和楊斌眼裏,更是高深莫測。想起對方手段,連四階玄器都可以煉製,區區二階符士的修為,也就平平無奇了。
四周符修也發現了異常,皆是詫異難明。整個閃金鎮符修公會,除了不久前進階大符師的祖青檀,也就三人是二階符士,十來個一階符修,剩下的都是術煉學徒。
葉飛擺了擺手,淡淡道:“我的修為不打緊,剛才你二人說煉製奧術沙盤,似乎遇到了一些問題?”
他話音一落,齊悅和楊斌立時回過神來,愁容彌補,拉著葉飛就朝中央大廳走去。
“飛少,這奧術沙盤使我們公會新承接的項目,乃是神風帝國軍方委托煉製的。隻是這陣圖太過繁雜,我們公會力不從心啊!”
齊悅娓娓道來,心緒不寧,似乎分外擔心。
“奧術沙盤?這東西乃是軍方勘探戰場的特殊符器,等階不高,不過卻是大型術煉符器。”葉飛看了看陣圖,又漫不經心道:“隻有二階靈器的等階,這品次也太低了吧!就算煉製出來,頂多也就勘探三五十裏,沒什麼用處吧!”
他輕飄飄的話語,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聽在齊悅二人耳裏,卻滿是苦水。葉飛說得簡單,可他二人實在是沒辦法。
四周幾個閉關多日,未曾見過葉飛手段的符修不由自主地露出一股鄙夷的姿態來,以為他在吹牛,甚為不屑,其中一人譏諷道:“小子,休要胡言論語,毛還沒張齊,滾一邊去。”
葉飛循聲望去,麵色平靜,半點也沒放在心上。符煉一道,講究腳踏實地,最忌張狂。這幾個年輕人未曾見過他的手段,誤以為他大放厥詞,他倒是不在意。
然而,一旁的齊悅卻是麵色大變,一張臉瞬時就黑了下來,怒喝道:“放肆!飛少大師在此,哪有你們說話的份兒,給我滾一邊去!”
“啪!”他話音一落,袖袍一揮,一掌扇飛說話那人。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對著葉飛躬身道:“飛少,下麵小子有眼不識泰山,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葉飛淡淡點了點頭,不以為意:“無妨,符道修行,本沒有尊卑貴賤。這小子不懼權威,有話就說,我喜歡!”
他話音一落,大手淩空一握,隔著數十丈距離,赫然把栽倒在地的那名符修抓了過來。盯著對方胸口銘牌看了看,淡淡道:“原來你叫葛輝,底子倒是不錯!”
葛輝被齊悅一掌拍擊,周身骨頭斷了好幾根,早就嚇得顫顫巍巍。但是心念卻是急轉,齊悅對葉飛如此客氣,四周人群也是一臉譏諷的看著他,陡然間想起前些日子的傳聞,立時恍然起來。
眼前這少年定然就是前些日子傳言的那位大師了,對方如此年輕,符道修為卻是那般高深,不自禁心生敬仰。
此刻再一聽葉飛這番話語,好似涓涓細流,溫潤無聲,整個人一下子精神起來,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齊悅楊斌二人目瞪口呆,沒想到葉飛居然如此好脾氣。這等心胸,怪不得小小年紀就能夠進階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