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祖目光窺視而來,葉飛卻是沒有半分反應,隻是一臉微笑著盯向不言不語的納蘭秋莎,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眾人麵色微微一變,甚至屠祖也將目光看向了納蘭秋莎,一臉好奇。
納蘭秋莎一臉冷冽,麵紗輕動,沉聲道:“葉飛,當日你答應我的事情,應該還辦得到吧!”
根據當日約定,她相助葉飛,葉飛便會和秋香劃清界限。但是此刻隻見得葉飛一人,秋香卻是不在這裏。她本能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而且葉飛一直凝望自己,目光也很是古怪。
“納蘭姑娘,恐怕這次我得食言了!她現在還是不能交給你,而且我勸你也不要去找她,不然你會後悔的!”
葉飛這言語本是忠告,但是有意無意,卻是變為了威脅之言。而且刻意為之,聽在在場眾人耳裏,都非常不舒服。
納蘭秋莎臉色當即就陰沉下來,但是反應最大的卻是江秀蘭,“哼!葉飛,你哪一次不食言?我們在場諸人,想必都和你打過交道。你陰險狡詐,言而無信,就是個可惡的小人!”
這話說得有些過激,而且其他人和葉飛打交道,她根本不清楚任何狀況的。但是此番話卻又說得分外有理,伏傳、孫仲、乃至屠祖,都不自禁點了點頭,極為認同這般言論。
“葉飛,你隻要告訴我秋香所在,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納蘭秋莎未被場中氣氛所影響,顯然還在克製。在她心中,無論葉飛是何等人物,都不重要。隻要可以見到秋香,帶走對方,她就知足了。
至於葉飛,那就是個過路人,無論是千夫所指,又或是萬人景仰,和她都沒有半分關係。
“我做不到!”
葉飛言語分外果決,甚至半分思考也沒有。幾乎就在納蘭秋莎聲音落下之後,脫口而出,顯然很早就做出了決定。
他曾經以為可以和秋香脫離關係,但是入得這惡人穀之中,見得秋香一麵,卻是徹底變了主意。不單單老太君需要秋香,秋香也需要葉家。他之前有些自私,自以為可以替秋香做決斷,保其周全,現在卻是已經絕了這般想法了。
納蘭秋莎微微一愣,她覺得葉飛並非言而無信之人。之前相處,對於葉飛的觀感改觀不少,但是如今場景,卻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簡直就讓她措手不及。
“你……你可知道我和她的關係?”
她還是不死心,仍然抱著一絲幻想。
“你不必多說,你和她到底什麼關係,我根本不關心。若是日後有機會,你自己可以告訴她!但是現在……”
葉飛聲音陡然一頓,整個臉色一片冷煞,惡聲道:“你最好還是絕了尋她的想法,於人於己,都是最好的決斷!”
納蘭秋莎一聽這話,臉色一片煞白。她數日來日夜兼程,為的便是能夠見到秋香。原本寄予厚望之人,卻是如此不客氣,她根本接受不了。
“她就在這裏!”江秀蘭一聲清喝,冷冷的盯視著葉飛,大聲叫道:“你拖延得了一時,拖延不了一世。哪怕踏破爛陀寺,我陰煞宗也絕不妥協!”
這話實際上是對納蘭秋莎所言,為的是挑起納蘭秋莎和葉飛的矛盾,好一解她十數日來的屈辱。
“陰煞宗?你這小丫頭倒是好大的口氣啊!屠祖我避世一甲子,沒想到萬靈那老鬼居然收了你這等高徒,有點意思!”
屠祖哈哈一笑,已經差不多弄出了場中諸般狀況,“不過我可得告訴你,爛陀寺惡人穀,哪怕就是你師尊,也根本不敢進入的。實際上千餘年來,入得惡人穀之人,能夠逃離出去的,那可真是鳳毛麟角啊!”
“惡人穀?那地方就是惡人穀嘛?哪怕是東玄域八大絕地,我師尊也不能入?小小山穀,被你吹噓得如此厲害,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秀蘭冷哼一聲,微微有些不屑。不過她眼眸深處,卻是有那麼一絲驚疑,而且分外凝重。顯然此番言語,不過就是叫囂之言,激將法罷了!
“萬靈老鬼倒是收了個激靈的丫頭,居然在我麵前耍弄這等心機。罷了,看在老朋友的份上,給你點教訓吧!”
屠祖話音一落,肥乎乎的油膩手指輕輕一點,一抹血紅激射而出,速度明明不快。但是秀蘭根本無可閃避,那血紅直接沒入自己身體。
霎時間,腦海內腥風血雨,膽子一向不小的秀蘭,卻是渾身顫動,好似見了鬼一般,嚇得麵色灰白,再也說不出半句言語。
屠祖見得這般場景,卻是點了點頭,似乎分外滿意,對著葉飛笑哈哈道:“怎麼樣,屠祖我的手段還算可以吧!”
這話有三分得意,三分炫耀,另外還有三分特別的味道。但是聽在葉飛耳裏,卻什麼都不是,隻是淡淡一笑,對著麵色分外難看的納蘭秋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