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衣帶領屬下叛變,明麵上,九龍府城戒備森嚴,但實際上,這裏卻是人去樓空。事出反常必有妖,唯一的解釋,便是鐵衣設下詭計,這裏實際上是個圈套。
“不必驚慌,這般事飛少早有準備,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先行接管赤粟堡守軍吧!”
牛德勝統領這次行動的魔像龍陣部屬,他言語沉穩,有一股鎮定人心的力量。
眾人聽了這般話,微微抬頭,看著十數裏外高空懸浮的深淵巨艦,都定住了神,內心驚亂還未浮起,便已然消散。
“也好,我這就傳令,拿下城防!”
趙裕點點頭,立時就要命令剛剛收攏的數千兵卒,兵分四路,接管赤粟堡城門防禦。
然而就在此時,赤粟堡城池南門口,赫然浮起一道陰影。範圍極為廣闊,比之上空懸浮的深淵巨艦,看起來還要龐然巍峨。
陰影中,有一艘赤霞白玉巨舟。其上凝立著數百道強橫身影,為首之人,赫然便有神火聖殿一眾高層,宋仁聖、葉山陽,都在其中,不過卻是作為陪襯。
領頭之人金袍白眉,身形看起來隻是個小老頭,但是一身氣息,卻是高山仰止,帝境後期的宋仁聖、葉山陽和其比起來,微不足道,有若雲泥。
“趙裕,你勾結蒼玄神廟,設立災厄祭壇,謀害炎火城數千萬子民性命,更是侮辱褻瀆我聖武殿堂。老夫大乾聖殿裁判所首座白虛塵,今日奉命緝拿於你。立刻放棄抵抗,否則所有牽涉人等,受昊日光火炙烤,身魂俱滅!”
白虛塵威嚴一聲,有如轟雷一般,炸響在赤粟堡全城。三千多萬赤粟堡居民,皆是耳朵嗡響,心驚膽寒。
趙裕見此,先是一愣,旋即恍然,他腳踏虛空,懸浮而起,衝著那白虛塵便喝道:“可笑!炎火城災禍,你們前幾日剛剛栽贓龍寶商團不成,如今居然誣蔑到趙某身上。真是不知廉恥,你聖武殿堂自詡修行正統,實際上不過都是些奸詐小人!”
白虛塵麵色一凝,這時葉山陽從他身後走出,對著趙裕冷哼道:“趙裕小賊,在我聖殿裁判所首座麵前,休得放肆。你和蒼玄神廟勾結,暗中招攬蒼玄遺民中匪盜奸詐之輩,夥同葉飛,禍害炎火城數千萬子民,更使我神火聖殿蒙塵,罪該萬死。所有同伴,也該株連!”
他聲勢灼灼,先行占據了一個大義的名份。而且指責之言,也隱隱合乎某些事實。
所謂“蒼玄遺民匪盜奸人”,自然便是石破膽這群人。而且當時也的確是葉飛參與主導,最近已經被趙裕主動泄露,還帶著赤粟堡商團,卻是府城,為葉飛搖旗呐喊。
炎火城災厄祭壇之事,葉飛也有牽扯。盡管數日前的陰謀被葉飛粉碎,但是當下葉山陽再次提了出來,一番編造,卻是隱隱有一些可信。
“哼!空口無憑?你神火聖殿若是隻憑著這般歪曲之言,便顛倒黑白,推卸責任,禍亂大眾。未免太不把世人放在心上,真以為普羅大眾,會被你等誆騙不成?”
趙裕一聲冷笑,神火聖殿露麵,並不出乎之前的料想。原本這些事就有聯係,葉飛也提醒過他。
葉山陽隔空看著趙裕,歪了歪嘴,微微側身,拱手躬言,“鐵衣,也該你澄清事實,告知世人真相,讓赤粟堡子民,看看這位領主的真正麵目。”
赤霞白玉舟上,鐵衣鑽了出來,他身後還跟著遊洪川遊洪山兩兄弟,不過都被五花大綁。
“城主大人,請恕屬下不忠,我不能跟著你禍害大乾子民,隻能出此下策!”
鐵衣一臉屈辱,說話間,身軀顫抖,似乎在忠義與良知之間掙紮,“當日你收攏那幫蒼玄惡人,我就非常反對。不過隨後看他們經營宗室,頗有起色,我還真以為他們真心融入我赤粟堡。”
“可誰知道,這些人卻是賊子刁民。蠱惑城主大人,暗中搜尋洪荒凶獸骸骨,在炎火城設立災厄祭壇,謀殺數千萬人。”
……
鐵衣越說神色越是鎮定,後來變得娓娓道來,將諸般事聯係,聽起來毫無破綻,給人感覺便是事實。
話音落下,赤粟堡四周,一股股勢力接連現身。除了大乾豪門貴族,宗派商賈之外,還有東玄域其他王朝勢力,都是為跨界通商口岸而來。
他們神色冷冽,看著趙裕的方向,都是不屑和敵視。甚至有人開口叱喝,揚言要為炎火城死去的數千萬人報仇。
顯然,他們之前和聖殿通過氣,恐怕暗中都有勾結,應該都準備從赤粟堡權柄易手之後,分潤跨界通商口岸的利益。
趙裕對這些,卻是也有準備。鐵衣既然背叛了他,顯然背後有大勢力扶持。
“鐵衣,你這不忠不義之人,你的話哪有半分可信度?”
鐵衣雖然是他的師爺,但要想隻憑言語,就想名正言順的奪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四周拉攏過來的人,除了壯大聲勢,應該也是做一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