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一道道命令傳出,鑄印、夯基、凝陣、運轉四個小隊,徐徐調動。剛開始有先後,但是隨後,卻是協同合作。
說是合作,實際上根本算不上。四個小隊,足足兩千多符修。他們每一個人,對自己當下作為,都沒有清楚認識,根本不明玄虛。
某種程度上說來,他們各自都在蠻幹。不成條理,也自然說不上玄妙。這當然是指他們自己本身的術道理解,但是現實卻是截然不同。
以整個龍陣加持,輔之以深淵巨艦內無數珍藏。兩千餘人的符修隊列,發揮出了難以想象的玄妙。
眼前的界域晶核,千百個棱麵上,出現了一道道陣法。各不相同,具體玄妙威力,也難以言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是當下整個艦內,所有人的功勞。
“妙!妙!世間居然還有如此奇妙之事,怪不得那些神境強者,都要追求開天創世。原來天地之奧妙,在誕生的一瞬間,就已然確定了!”
烏白看著界域晶核凝聚無數陣法,興奮難言,他隻覺得開了眼界,世間修行,萬物至理,都在眼前發生。
他本就有追求天道之心,百多年不甘,說來可不止境遇的差距,更重要的,乃是自己一生抱負的終結。
如今恢複了血脈深處的一些變化,他感悟非凡。尤其是眼前這般變化,更是讓他體悟頗深。
“雜亂無章,低劣不堪的印訣,居然能深處如此奧妙。造化之法,當真不凡!”
他格外的開懷,心中原本的擔心,全都消散無蹤。
朝聞道,夕死可矣。
在當下造化演變之時,所謂的天魔巢穴,種種隱患,他哪裏還會放在心上。
葉飛看著烏白,卻是淡淡一笑,道:“你不用如此感歎,你當下看到的變化,說來就在我們身邊。每時每刻都在發生,隻是你境界不到,理解不得罷了!”
他言語倒是輕鬆,也沒什麼奚落嘲諷之意,但聽在烏白耳裏,卻是格外的刺耳。
“葉飛,你少故弄玄虛。界域晶核衍化,哪怕放之諸天萬界,橫貫千萬年,也是少有之事。身邊事都是尋常,哪有這等奧妙!”
聚集了兩千多位符修,隨意掐訣做法,甚至都算不得術道玄奇,不過就是簡單的堆砌與累加罷了。
但偏偏為界域晶核吸收之後,生出各種奇妙陣法。看起來構造簡單,但以烏白的眼力,都看不出幾分玄奇。
就好似一位凡俗鐵匠,搜集了一些靈礦,胡亂熔煉敲打,卻煉成神兵利器。
這般事落在誰都眼裏,誰都會覺得古怪難言,玄妙莫辯。
“身邊事哪有尋常?縱使是世間凡俗,你道是尋常,卻也是充斥天地萬法。你最多知其然,根本不知其所以然!”
葉飛搖了搖頭,看著烏白一臉不服的神色,又開口解釋道:
“就說我們人類初生,幼年孩童之時,食五穀雜糧,卻能長皮肉健筋骨。我們隻知道吃,卻根本不知如何汲取五穀雜糧,肉食百味裏的營養力量,但這並不妨礙我們茁壯成長。”
“如此事情,是身邊尋常。但和當下位麵之心衍生晶麵陣法,又是何等相似,你可明白?”
烏白一聽這話,神色一陣錯愕,瞠目結舌。
用葉飛的話類比,這眼前的界域晶核,的確就是一個“幼年孩童”。而四周符修轟擊的印訣,施展的術道玄妙,就是五穀雜糧,肉食百味。
眾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在界域晶核內凝煉陣法,不知奧妙。但玄妙自生,就在眼前。
千百道晶麵陣法,燁燁生輝,玄光閃爍,流轉不休。
最初的十二麵臉龐,已經徹底融入千百道晶麵之中,根本看不出來。這晶體也從十丈來方,擴大到三十來丈,將狹長的艦體裂口,堵塞大半。
外麵肆虐的空間之力,滿天卷裹的黃沙,剛剛接近深淵巨艦,便被千麵晶體吸收,沒入界域晶核之中。
空間之力融入晶麵陣法,將這些陣法進一步提升凝煉。單單從構造上,已經達到了六階陣法的層次。每一道晶麵陣法,或許簡單。但千百道熔煉在一起,卻是玄妙難言。
“嗯!這般威力,已經到了聖陣的層次,虛空恐王的力量,也該釋放出來了!”
葉飛看到這裏,微微點頭,旋即踏步而出,身形衝著界域晶核而去。
他一個縱躍,踏擊虛空,落在界域晶核前。身周印光入流,從身邊流走,沒入眼前龐然晶體當中。
葉飛隨著這些印流光影,開始調動自己的力量,徐徐掐訣凝印,緩緩點入界域晶核當中。
他凝聚的印訣,自然和身旁武師武王凝煉不一樣。倒不是說威力上有什麼差距,而是玄妙上,不可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