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身著盔甲,手持紅纓長槍,腰佩樸刀的官兵,整齊浩蕩的朝酒樓快步跑來,為首二人高頭大馬,正是兩個官兵。一行官兵徑直朝著酒樓而來,到了飄香樓下,左右一字排開,兩名官兵躍下馬,手持馬鞭,闊步走進酒樓。
飄香樓老板哪敢怠慢,哭喪著臉還要陪著笑,連忙出來迎接:“官爺,小的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從未做過半點傷天害理的事情!”
“少說廢話,今日之事與你無關,我等奉命拿人,你且讓開,莫要耽擱讓賊子跑了,到時候少不了一個包庇罪名。”那官兵看了老板一眼,擺了擺手。
老板連忙閃身在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既然這官爺是奉命拿人,跟自己沒有太大關係,他又何必去觸這個黴頭呢?要知道,民不與官鬥,更何況是這些當兵的家夥,稍有不慎,隻怕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是是是,官爺您請!小二,小二,還不帶官爺去拿人!?”老板三步並作兩步,也不知道這三百多斤的身子哪裏來的這股勁力,一下就竄上了樓,找到了呆如木雞的小二。
“你他娘的傻了,還不帶著官爺去?”老板平複了心情,一巴掌就打在小二腦袋上,露出幾分凶相,小二頓時就醒了,驚出一身冷汗。
“老……老板,什麼事?”
“快滾去給官爺帶路,奉命拿人,還不去!?”老板瞪了他一眼,小二苦著臉,卻也不敢不去。
小二到了兩位軍官麵前,哭喪著臉,也道了一遍安紀守法、作風良好說法,見的兩位軍爺有些不悅了,連忙住嘴問道:“不知道兩位爺要拿的是何人?”
“這人小二你也熟悉,不是別人,正是那土匪隻耳鷹。”軍官嘴裏吐出一個名字,驚得小二一抖,乖乖,果然被我說中了,這家夥肯定是在外邊殺了人,否則的話,官兵哪有這麼快找上門來?!
“是是是,小的知道,知道,那土匪正在頂樓喝酒呢,喝了個酩酊大醉,兩位爺上去,正好抓了!”小二連連答應,又拍馬屁道,“還是軍爺威武,我早說這小子犯了大事,肯定要出事,這不,今日就被官爺逮了回去!”
“廢話少說,來人,跟這小二哥上樓拿人!”那軍官也鬆了口氣,雖然接到命令捉拿土匪,但這群亡命之徒若是逼急了,少不了做出一些狗急跳牆的事情,到時候恐怕還會造成傷亡。
這群刀尖舔血的家夥,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不過,聽小二的語氣,這群土匪喝得爛醉,要抓人,那就真如割草一般簡單了。
果不其然,兩人攜一眾官兵,帶著枷鎖鐵鏈到樓頂時候,一股濃鬱道幾乎令人作嘔的酒氣便直往鼻子裏鑽,頂層零零散散二十多號人,喝得爛醉不堪,毫無知覺。
甚至那冰冷枷鎖套在這群土匪頭上,嘴裏還念叨著劃拳酒令,不時喊一句小二上酒,令人哭笑不得。
“哼,統統帶回去!”那軍官大手一揮,一個個喝得爛醉的土匪就被拖了出去,直看得眾客官目瞪口呆,嘖嘖稱奇。
“看來,這隻耳鷹還真如小二哥所言一般,犯下了大事!保不齊還是哪個大家族加了賞銀,否則,這些個軍官哪會有這麼快出現?”
“是了是了,我前些日子聽說官道上發生了一起劫案,一個員外被劫殺,奴仆侍衛都背打死,女眷全部奸殺,十分惡劣……莫不是這隻耳鷹做得吧!平日裏也不見他如此大膽,沒想到,卻是這般的心腸!”
以訛傳訛的謠言,向來就是這麼來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已經有十幾個版本流傳出去了。
“我就說吧,這隻耳鷹別人不熟悉,我可是熟悉得緊!”那小二也頗為得意,鼻子翹的老高,聽著眾人不時誇讚幾句,幹活也利索了幾分,得意洋洋。
“說這些你想死啊,要是那隻耳鷹沒事被放了出來,有你好果子吃!你不要命,別連累老子飄香樓。滾去幹活,再多嘴扣你工錢!”那大腹便便的老板驚魂未定,抓著小二就是一頓罵,小二也不敢得瑟了,低著頭快步去別處忙,老板這才好過了一些,揚長而去。
嘩啦!
一桶水從頭淋到尾,隻耳鷹一個激靈醒過來,張口便罵:“哪個鱉孫潑老子冷水,恁你娘!”
隻不過,當他眼睛睜開,看清四周情況後,酒頓時醒了大半。四周燭火閃爍,自己被鐵鏈結結實實的綁在刑架上,渾身脫了個精光,隻剩一條褻褲,隻是在這種情況下,一條褲子穿了跟沒穿沒甚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