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極島上的部族雖未開化,但經由敖烏這許多年的打理,倒也有了一定的規模,至少,該有的東西都有。
查查帶著自家部族的戰士,紛紛穿上了藤甲編製的盔甲。這些島上藤蔓被龍血和法力浸染,早就產生了異變,一旦斬下曬幹,刀槍不入,而且表麵還有一層特殊桐油,水火不進,蚊蟲避之不及。
這些看得太一眼睛都紅了,悄悄把半山崖的藤蔓都給采了下來,說是要回去武裝魔軍……
而蠻族戰士手中的鋼刀,也是部族中千錘百煉打出來的精品,敖烏潛入地下千丈,以汲取地煞元力來修煉,自然也就探明了島上諸多礦物儲備。而這些礦石,也被龍血靈化,極易鍛造,而過水冷卻鑄成後,又堅若金剛,輕易便能分金斷石。
再加上這些蠻族本身力量,一刀下去,就連太一魔軀上也能割開口子來。葉飛估摸著,這蠻族最強者,一刀下去,武帝境界之下的修者,都要死翹翹。
除卻這蠻族力量強橫之外,那宋荷娜的部族則是天生靈敏,比草原上的獵豹還要快上幾分,稱作靈族。此族之人,反應迅捷,視力也極佳,以弓箭做武器,百步之外,可以用飛矢射下空中飛舞的蝴蝶!
這兩族也是島上正麵戰鬥力最強橫的兩個種族,而且族人眾多,至於其他,卻不如兩族。
不過,最令葉飛驚訝的,還是部族之中最受人尊敬的祭族。
根據宋荷娜的說法,這祭族本是赤極島上眾族的大祭司,主持島上眾族祭天的種族,所有族類,都要尊稱一聲長輩。而這祭族,經由龍血、靈氣和法力的侵染,也產生了古怪的變異,而這變異,更是讓葉飛二人萬萬沒想到的。
“葉公子,這便是我族的能力。”海口附近的山頂上,葉飛太一調遣眾部族埋伏,按下不表,單獨找來這祭族,讓其展示力量,卻真真正正把二人給驚呆了。
一個年輕的祭族漢子,五官清秀,皮膚黝黑,一雙星眸炯炯有神。他身披畫滿玄奧圖案的羊皮,手中拿著一截枯木法杖,此時正張開手,擺在葉飛二人麵前。
手心裏,穩穩當當的放著一柄匕首。
這匕首本無甚稀奇,但葉飛二人的表情,卻仿佛見了鬼一般,原因便是出在這匕首身上。
“我祭族能力,便是祭天,以祭祀之法,向天道索取。”那年輕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如羊脂般的牙齒,“隻祭祀了一隻羊頭,天道衡量過價值後,便賜下了這匕首。”
三人身前,一座簡易的祭壇,由石塊堆成,上麵鮮血還未凝固,便是之前放置羊頭的祭壇。
“或許是這能力太過強大,我祭族無論如何努力,也隻有一名繼承者,一脈相承,已有數千年。”年輕人歎了口氣,臉上露出幾分落寞的神情,“在下司命,是第七十代祭族族長。”
這也難怪,祭族能力實在太過強橫,與天道交易,以物易物,何等的可怕?!
此族若是壯大,隻怕統禦十界,也不過是百十年的功夫。
想一想,若是祭族有大乾勢力,隨便以一郡人口、生靈作為獻祭,與天道交易,降臨下來的力量,該會如何強大?甚至祭族統禦一界後,直接以玄天界為獻祭,與天道交易,隻怕降臨下來的力量,足以讓祭族一統十界了!
“……若是讓你以獻祭整個赤極島為代價,豈不是早就可以超脫出去,不再困在此處?”葉飛愣了愣,突然想到這個問題,脫口而出道。
卻不料,司命突然臉色一冷,冷聲道:“我赤極島眾族一脈相承,同氣連枝,我豈能做出如此天怒人怨、大逆不道的事情?”
司命頓了頓,盈盈一拜,又苦笑道:“公子原諒,司命激動了。隻不過,這赤極島乃是我等故鄉,在此間和平安詳,眾族安居樂業,我族為何要離開?這樣難道不好嗎……”
葉飛聞言,一時也語塞,過了一陣,這才點了點頭,歎了口氣拱手一拜:“是我孟浪了,卻沒想到,此島是眾部族根本,便是家鄉,不到萬不得已,無論誰也不願背井離鄉。”
司命不敢受葉飛一拜,連忙抬手托著:“公子能夠理解司命難處,司命感激不盡。更何況,這祭天之法,也不是沒有代價。”
“哦?還有何代價?”太一眉頭一挑,數千年獨苗還不算代價?
司命苦笑一聲:“以羊頭換匕首的祭祀,倒還不會如何,但如果祭祀太多的祭品,祭司本人也會付出一定的代價。根據本族記載,兩千年前,敖烏前輩登島時,曾與我族先祖惡戰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