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緊緊抿唇，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錯開了視線。
“說話！”
秦堔的憤怒依舊沒有得到她的側目，秦堔低聲嗚咽一聲，一拳打在了她的臉側：“你非要逼我是不是，你除了逼我，你到底還會做什麼！”
“騙你。”
時瑤緩緩勾唇，明明她是弱勢的一方，偏偏她抬著眉眼，傲慢的不可一世：“我這輩子，做的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把你騙的團團轉。”
“你……”
秦堔雙眼充血，後槽牙緊咬，空氣中全是他幾近崩潰的粗喘聲。
“是。”
不知過了多久，秦堔自嘲的笑了，他捏著她的下巴，湊近她，用力撕咬著她的唇。
“可是時瑤，這輩子我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十九年愛你如一日！”
時瑤雙眼蒙的一痛，眼淚不受控製的流出來。
她想躲開，可秦堔根本不給她機會。
“我在懵懂年少時，就把心都掏給了你！就算現在你不要，我也會硬塞給你。這輩子，就算死，我也要你和我死在一起！”
秦堔用力咬住她，恨不得吃了她，可他到底舍不得，隻一下就心疼的要死。
對時瑤，他是真恨，心是真痛，也是真愛她。
這場遊戲，他秦堔從頭到尾都是輸的那個。
那年十歲，六月天，薔薇盛開日，小小丫頭的她笑著跑過來問他：“我是時瑤，你叫什麼？”
“秦堔。”生怕她記不住，秦堔重複，“我叫秦堔。”
他到現在都記得，時瑤明媚的笑，比滿園薔薇都美，她偏頭，像個花仙子一樣：“堔哥。”
“堔哥……”
幼年愛笑的時瑤和現在冰冷的時瑤重疊，秦堔隻覺得巨大的無力再次上湧。
“別這樣叫我，求你別這樣叫我。”
秦堔雙手捧住她的臉，額頭抵住她：“瑤瑤，求你不要毫無感情的這麼叫我，我很痛，心很痛，那麼愛我的你哪裏去了，我怎麼才能找回來你……”
“找不回來了。”時瑤把眼淚收起來，扯著唇輕道，“愛你的我，早就沒有了。”
“會找回來，我們會折磨到死的，怎麼可能找不回來，一定可以找回來。”秦堔低喃，“如果你比我先死，我就陪你，如果我先死了瑤瑤，那你就自由了……”
時瑤心髒好痛，就像是徒手被人撕碎，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用整個身魂感受這股疼痛，以至於她連哭都沒了力量。
“就算是黃泉路，你也休想遇見我。”時瑤雙眸漸漸冰冷起來，她低聲道，“我已經不愛你了，你越是糾纏不休，我越是覺得你厭煩。放手，對我們兩個人都好。”
“那又怎樣呢？”
秦堔自嘲的笑笑，抬手擦過她的眼角眼淚：“如果厭惡也能讓你為我流淚，哪怕是惡心出來的淚，我也覺得值得。至少哪怕是痛恨，你對我還有感覺。”
時瑤嗓子發澀發苦，眼眶又開始發酸。
不要這樣秦堔，你那麼驕傲那麼矜貴，怎麼能讓自己這麼卑微。
隻是，時瑤開口，依舊是冷酷的蔑視：“真可悲啊秦堔，你就像是個奴隸一樣。”
“是啊，可悲。”
秦堔突然笑出了聲，他艱難的起身，背過了她：“從我愛上你那天，我就一直在渴望你的愛，盼望你的回應，從我動情開始，我就是你的奴仆。因為啊，隻有你的愛才能讓我感覺活著，可現在我每天都像是死了一樣。時瑤，你什麼時候能饒過我？”
時瑤咬緊了牙，強撐著心頭的痛苦過去，她回：“那我現在放過你，你能放過我嗎？”
“時瑤！我憑什麼放過你！”
秦堔渾身一震，穆然轉身，憤怒的火焰在眼中咆哮：“除非我死，否則時瑤，你就算是死，屍體化成灰，你都得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