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活學曾國藩 第一章行事滴水不漏——天下之事,貴在謹慎(1 / 3)

上篇活學曾國藩 第一章行事滴水不漏——天下之事,貴在謹慎

“老成不怕多,凡事應三思。”在日常的人際交往中,人與人的差異性體現在思想上、行為中,矛盾衝突的發生,都是客觀存在引起的,不可避免的現象。但是有一點是我們可以掌握的,那就是以謹慎小心的態度去麵對這些差異,用自己的嚴格要求換事業的順利發展。

推美讓功巧避嫌

過分自滿,不如適可而止,鋒芒太露,勢難保長久,富貴而驕奢,必定自取滅亡。而功成名就,激流勇退,將一切名利都拋開,這樣才合乎自然法則。

永遠不做別人的箭靶,這不是容易做到的事,尤其對於位高權貴者而言。權力是一把雙刃劍,露出鋒芒的同時更要小心不割傷自己。

曾國藩深知這個道理。他手握軍權,但因為明白權力的雙麵性,所以采取了放權但不全放的辦法應對潛在的危機。因為軍權適度,從而能夠在不被清廷猜忌的前提下,更好地為國效力,更好地保全自己。

同治元年(1862年),曾氏家族處於鼎盛時期。曾國藩身居將相之位,弟弟曾國荃、曾國華也多有人馬,還多次拜受皇恩。麵對如此浩蕩皇恩,曾國藩早已心滿意足,甚至有點喜出望外,他十分地清醒冷靜,知道自己之所以被重用,關鍵是太平天國運動的存在。如果沒有太平天國運動,自己很可能會一無所有。清廷不想在消滅了太平軍之後,又有湘軍謀反。

所以鹹豐四年(1854年),曾國藩攻陷武昌後,鹹豐皇帝對他的封賞一再延遲,正是考慮到這些。當時,捷報傳來,鹹豐皇帝很高興,立即下旨,封曾國藩為湖北巡撫,並且誇獎曾國藩,說他雖然是一介書生,卻能夠立下大功。但與此同時,鹹豐也意識到了曾國藩的號召力和凝聚力,所以賞是要賞的,可是權力卻不能再給。

曾國藩以其敏銳的洞察力意識到了危機,心中不免有矛盾。因為要想做到精忠報國又要做到功成身退,的確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古往今來能做到這點的人寥寥無幾。曾國藩的想法在他的日記中屢屢表露:

同治三年(1864年)三月二十五日

日內因戶部奏折似有意與此間為難,寸心抑鬱不自得。用事太久,恐人疑我兵權太重、利權太大。意欲解去兵權,引退數年,以息疑謗,故本日具折請病,以明不敢久握童柄之義。

同治六年(1867年)正月初七

是日,接奉廷寄,因十二月十八日秦兵之敗,霞仙革職。業經告病開缺之員,留辦軍務,致有此厄,宦途風波,真難測矣!然得回籍安處,脫然無累,猶為亂世居位者不幸中之幸。

在給李鴻章的信中,曾國藩也有類似的隱退表示,大意是說自己辛苦多年沒必要留戀什麼官職,若從此能遠離重要的職位就能保自身安危了。

曾國藩不是一個不知足的人,與權力野心相比他更喜歡平安。也許這就是看盡繁華,曆經磨難之後的一種感悟。的確,知足是一種最大的滿足。沉浮宦海多年的曾國藩深知知足之道:

知足天地寬,貪得宇宙隘,豈無過人資,多段為患害:在約每思豐,居固常求泰,富求千乘車,貴求萬釘帶,木得求速賞,既得勿求壞。芬馨比椒蘭,磐固方泰岱。求榮不知厭,誌亢神愈昂,歲懊有時寒,日明有時晦,時來多善依,運去生災怪。諸福不可期,百殃紛來會。片言動招尤,舉足便有礙。戚戚抱殷尤,精爽日凋瘠。矯首望八荒,乾坤一何大,安榮無遽欣,患難無遽憝。君看十人中,八九無依賴。人窮多過我,我窮猶可耐;而況處夷塗,臭事生嗟氣?於世少所求,俯仰有餘快,侯命堪終古,臂不願乎外。語雲:名根未拔者,縱輕千乘甘一瓤,總墮塵情;客氣未融者,雖澤四海利萬世,終為剩技。

他認為知足的人會覺得心中豁然,生活更加美好。相反貪得無厭的人因為總是不停止欲求,不停地追逐和計較,所以會覺得連宇宙都十分的狹小。追名逐利不知道滿足的人,即使達成一個願望又會生出更多的願望,因為沒有滿足的時候,所以整日為此傷神,精神也會越來越不濟,災禍就容易降臨了。

各種福分不可期求,各種禍害往往紛至遝來。一句話會招人怨尤,一舉足便會有障礙。舉首望世界,乾坤是多麼大啊,得到榮譽的時候不要“樂極”,遇到患難也不要氣餒。你看十個人中,八九個都沒有依賴。比自己貧困的人有的是,但隻要平安健康地生活還有什麼不能忍耐,又有什麼值得歎息的呢?對世界少一分索取就多一分快樂。

俗話說:一個不能徹底拔除名利思想的人,即使能輕視富貴榮華而甘願過清苦的生活,最後還是無法逃避名利世俗的誘惑;一個受外力影響而不能在內心加以化解的人,即使他的恩澤能廣被四海甚至遺留給千秋萬世,其結果仍然是一種多餘的伎倆。

他把自己的感覺和心情告知家人,又以自己的學識、閱曆和權威規勸家人。他認為曾氏家族的榮耀背後隱藏著危機,所以應該將“功成身退”的想法灌輸給家人。

“功成身退”不是讓人失去積極的進取心,從而滿足於現狀,而是一種永遠把自己放在最安全位置上的明智之選。“功成身退”僅是一種退守策略,是指一個人能把握住機會,獲得一定成功後,見好就收。

老子的知足哲學也包括了“功成身退”的思想。認為過分自滿,不如適可而止,鋒芒太露,勢難保長久,富貴而驕奢,必定自取滅亡。而功成名就,激流勇退,將一切名利都拋開,這樣才合乎自然法則,人生難免會有舍有得。無論名利,在達到頂峰之後,都會走向其反麵。

從1852年奉旨興辦團練開始,到1872年他死前的一兩年,曾國藩一直在過問軍事。雖然他的軍隊紀律嚴明,戰鬥力強,為他立下了赫赫戰功,但正處於威震四海的頂峰時期,曾國藩卻出於保全自己的目的,下令解散了軍隊。

當他在1858年再次出山時,變得十分注意自我克製,特別注意調整自己和清廷之間的關係,尤其注意回避曆史上那些顧命大臣常遇到的功高震主的問題。曾國藩時常提醒自己要注意“富貴常蹈危”這一殘酷的曆史教訓,隻有推美讓功,才能做到保身有道。

天京合圍之後,李鴻章、左宗棠先後攻下了蘇、杭,五萬大軍陳兵於天京城外,卻難以將天京攻下,來自於朝廷上下的各種議論紛起,這不能不引起曾國藩的注意和思考。尤其是與沈葆楨爭奪江西厘金的問題上,更引起他的警覺,他已十分清楚地意識到,朝廷有意偏袒沈葆楨而壓製自己,使自己處於極難的處境之中。在攻克天京前,曾國藩對於大功後他所麵臨的政治危機,已有了充分的思想準備,當攻破天京的消息傳至安慶以後,他對於可能出現的種種情況進行預測並采取相應的處理辦法,那就是裁軍不辭官。

攻破天京後,曾國藩被皇帝封為一等毅勇侯,世襲罔替。他是事實上的湘軍領袖,凡是湘軍出身的將領,無論是執掌兵權抑或出任疆吏,都視他為精神上的領導者。而湘軍在裁遣之後,被裁者多至數萬,功名路斷,難免有很多人心懷不滿。曾國藩如果在此時請求解官回籍,皇帝當然不能不接受他的要求,但卻容易因此被朝廷誤解發生不必要的猜忌。

所以,曾國藩自動解除兵柄,又留在兩江總督任上繼續為清政府效力,就等於給清政府吃了一顆定心丸。他在兩江總督任內奉旨“剿撚”而不以勞苦為辭,逢到軍事失利,立即趁機推薦李鴻章自代,亦無非仍是遠權勢而避嫌疑的做法,不過在表麵上不太顯露痕跡而已。曾國藩一貫主張“盛時常作衰時想,上場當念下場時”。裁撤湘軍,是曾國藩謀事在先、“多策略,巧避嫌”的一個典型事件。

由此可見,事不在功高,有退路就行。不管做什麼事情,投資還是創業,風險都不可避免,但卻可以通過自身的努力把風險降到最低。

揚人抑己,謙虛而行

言談舉止中總有不可一世的感覺,時時處處都顯出高人一等的氣派,久而久之,就會有意或者無意地養成一種傲氣。人生的衰敗也由此開始。

曾國藩為人謙虛謹慎,為官多年,無論是對上級還是對幕僚,都謙虛待人,沒有半點傲慢的樣子。正是這種謙虛謹慎的美德,使曾國藩在官場上左右逢源,應對自如,從而始終處於不敗之地。曾國藩認為,傲氣太盛,說話太多,是曆代士大夫和近世官場導致災禍的兩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