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好了?
什麼好了?
黎茉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男人竟然幫她紮針了!?
他怎麼會懂這些,而且還比專業護士做的都好?
剛爬起來的護士更是無比驚訝,看手法,像是特殊訓練過,恐怕達到張豐年老前輩的水平了吧?
這麼年輕,根本不可能。
胡一鳴回頭看向護士,目光清冷如水,讓護士禁不住裹了裹衣領。
“別讓我再看到你為難病人,要不然,會讓你體會到什麼才叫痛苦!”
“出去!”
護士哪裏願意多待,狼狽撞門離開。
病床上,黎茉早就對著胡一鳴的背影,看癡了。
從小到大,她沒少被欺負過,但都忍耐一下,笑一笑就過去了,還從來沒有人這麼保護過自己。
說不感動,沒有動容,是不可能的。
“你先休息吧,我下樓給你繳納住院費。你家人的事,明天給你處理。”
見胡一鳴要走,黎茉脫口而出:“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說完,臉就不自然的紅了。
另一隻手在被窩裏狠狠掐了一下自己,你在幹嘛呀?丟死人了!
胡一鳴並沒有注意黎茉的失態,而是稍微停頓腳步,看了眼大窗戶方向,蜻蜓點水般的,推門離開。
這一轉瞬即逝的動作,讓黎茉倍感失落。
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窗戶,久久無法移開。
從這裏,看不到對麵正對著的病床。
真想能快點好起來,然後到對麵樓看一看,誰這麼走運。
嶽藝涵正準備休息,又不放心的坐起身看了一眼窗外。
對麵,燈光明亮,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生。
難道是她眼花,或者如林醫生所說,還需要診治一段時間。
總感覺在被人窺視,隻不過不是被盯上的毛骨悚然,反而有一種濃濃的被時刻關心的幸福?
後半夜,胡一鳴都沒有再在黎茉的病房出現過,也不知道在哪裏窩了一宿。
清早,過來和黎茉告別一聲,到窗台看到嶽藝涵還沒睡醒,就去黎茉家附近。
既然答應過的事,遲早都要辦。
黎茉告訴他,因為莫名其妙染上了高利貸,所以一直被人追債。
以至於,某天下班回到家門口,樓道昏暗燈光下,開門時候有人從背後悄悄接近,威逼要麼還錢,要麼獻身。
驚慌掙紮,不小心摔下樓梯,扭傷了腳脖,身上也磕的多處淤青。
但惹上事的追債者,並沒有就此收斂,依舊每天來踩點,蹲人,他們就不信人不回來。
胡一鳴下了出租車,來到黎茉給出的地址,他並沒有接家門鑰匙,雖然黎茉對他信任,但他沒有隨意進出別人家的習慣。
更何況,沒有這個必要。
小區超市買了一盒煙,靠在樓道裏有一根沒一根抽著。
有老人捂著小孩口鼻,罵罵咧咧經過,他也會連聲道歉,幫忙扇扇空氣,掐滅煙頭。
再後來,十點多鍾的時候,一人叼著半支煙,打著電話一口一個寶貝兒上來了。
注意到胡一鳴占了他的位置,衝電話說道:“寶貝兒,我這邊處理點事,晚上見!麼麼噠!”
這才,和胡一鳴正麵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