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哲啞然,好半響才說:“楚楚,你在哪?你聽我說……”楚楚手一鬆電話掉到地上。他情緒有些激動也沒聽到電話掉到地毯的聲音,他告訴楚楚他知道了“電話”的事,然後又勸她別生氣,說等事情結束以後在國內舉辦一次中式婚禮,他有點激動,還說西式辦過,中式也有機會,幹脆以後每隔幾年都辦個婚禮紀念日。
楚楚不可置信地盯著地上的電話。真的是他,她太了解他了,如果不是他會立刻說不是……為什麼?因為於鳳?不可能啊,劉哲不會這樣的。哪怕於鳳給劉哲下藥跟林玲上床她都相信,可是於鳳要劉哲跟她離婚他就離,她卻怎麼都不敢相信。她低下頭撿起還在通話中的電話。
劉哲的聲音傳來:“……我媽她很可憐,我不是她第一個孩子,是第二個……從小到大,她都……”之前的話她沒聽到,接下來的話她也聽不下去了。
有些誤會有些巧合已經精確到0.01了,上帝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原來是真的。他真的因為於鳳跟她離婚了。楚楚將電話放到桌上,人就那樣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這算什麼?為了照顧他的母親,她錯過了最有利的時機,不然現在於鳳大概早就被抓了。她是為了他才這樣處心積慮。因為一己私心她不能幫左強洗清嫌疑隻能想辦法把自己推上風口浪尖。這一切算什麼?
她輕輕笑了兩聲,在寂寥的房間裏顯得空洞而迷茫。她的意識像是失去重力般,腦子裏竄出許多畫麵。他說他要保護她的。所以她也要保護他。一切才不過剛開始而已,他就跟她離婚了……為了他的家人。
她又嘲諷地笑了笑,早知如此也許當初就該讓他的心愛的父母都死在戰地就好了。看了看還在通話中的電話,隱約還能聽到幾聲喂喂。她慢慢按下掛斷鍵,紅色的按鈕瞬間消失,畫麵回到手機主頁麵。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她走到洗漱台洗臉,仔細地用了洗麵奶揉搓著,其實淚水的痕跡用清水就能洗幹淨,隻是那半幹的淚痕黏膩的感覺很不舒服好似印在意識裏揮不去。
洗好臉,她看了一眼紅彤彤的臉龐。拿起爽膚水,護膚液,一點一點抹好。拿出眉筆淡淡描了描,睫毛膏仔細地刷了刷。最後拿出酒紅色的口紅,重重地抹了抹。
鏡子中的女人,二十多歲,紅紅的雙眼曖昧地會讓人以為剛剛經曆一場激情,美的不可方物。她換下偽裝的豔女郎衣服,貼身穿上一件深紅色襯裙,外麵套上一件白色連衣裙,紅白相映,顯得清純又妖嬈。黑色的綁帶高跟鞋魅惑而帶著讓人去解開的誘惑。
聽到敲門聲音,她不疾不徐地帶上墨鏡,拉上拖箱。開了門,嘴角泛著若有若無的嘲諷。
男人似乎愣了愣又笑說:“怎麼?裏小姐是要恢複本色了?”
楚楚淡淡說:“既然是本色,怎麼還是裏小姐。周先生。”
男人正是楚楚在黑市碰到的黑市老板——W集團的周清。“嗬嗬,開個玩笑。柳小姐好久不見,沒想到再次見麵又讓我另眼相看了。”
楚楚帶著墨鏡也不知道眼神看向哪裏了,聲音也有點無聊乏力:“走吧,不是說能將我安全地送出國?”
男人似是懷疑地看了看她,笑說:“柳小姐難道不想跟自己的丈夫和朋友告別?”
楚楚下意識地摸了摸套在手指上的戒指:“誰跟你說我結婚了?”
饒是周清這麼的狐狸也不禁神色驚詫:“什麼!?”簡總會騙他吧!?“你沒結婚?”
楚楚卻不答話,邁步走向電梯微微不耐道:“到底走不走?”
周清驚疑不定地說:“嗯。”反而跟著她後麵走著,好像是她要帶著他走了。
到了機場,周清看著拿著護照機票一路無話的女人,終於猶豫了下說:“那邊我已經派人接了,你去那邊是安全的。”
楚楚卻冷冷笑了笑:“我憑什麼相信你,我是安全的?”
周清不悅道:“如果不是看在簡和50億的份上,你以為我會願意管你這個不知好歹不知深淺的女人!”
楚楚不禁覺得好笑,當初是這個人讓她和劉哲受盡坎坷和磨難,如今她為了劉哲遇到麻煩竟然是他隻手遮天幫了自己。命運真的好無常……
她帶著墨鏡,周清看不到她的表情隻是她嘴角那一抹諷刺的笑意卻讓他很不舒服:“哼,放心吧,我說了能吧保你安全就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