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覺得有些可笑,也真的笑出來了。
他愣了下喃喃道:“是氣話嗎……?”然後便像是在想什麼,並不說話。
她看著他的側臉,雖然離得比剛才遠了但是依然能看清楚他臉上的一切細節。他的長睫毛,陷入沉思中的眼,高挺的鼻梁,緊閉的雙唇,新刮過的胡渣……
他的下巴緊繃著也依然不能掩蓋他從容決策一切的威嚴。她不禁那現在的他和小時候的他作對比,男人和男孩原來差距這麼大,明明是同一個人,差不多的臉氣質卻全然不同了……
那時他們不過是還在為報考什麼學校而吵架鬧別扭的青梅竹馬……
氣氛很微妙地在劍拔弩張中沉寂了下來。兩人坐在一張凳子上,想著各自的心事。遠遠看去一點也不覺得突兀,隻覺得是一對默契十足的戀人。
公園裏,偶爾飛過幾隻追逐的鳥。她慢慢收回視線,心情也漸漸平靜才開口道:“劉先生,沒事我要回公司了。”
劉哲歎了口氣:“走吧,我送你。”
她有些吃驚他答應的這麼爽快,暗想他抓她來這裏就是為了能跟她一起坐坐嗎?
到了冬忍大廈樓下,她看也不看就徑自進去。不管身後的男人是否也在同時轉身離去。
她找來張農讓他立刻停止調查。張農詫異:“怎麼了?”
“沒什麼,不用查了。”
他猶疑了一下:“可是那一百萬……”
“高調捐出去。”
張農像是察覺了什麼,問:“捐給哪裏?”
“……孤兒吧。”
他嗯了一聲突然問:“你覺得孫秋怎麼樣?”
楚冬忍嘴角一抽:“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你覺得呢?”
張農歎了口氣:“我就說笑笑這人選的不對,她還不信。非說什麼命運命運……”
她失笑:“你們什麼時候生?也好給她找點事情做。”
張農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你覺得我天天這麼忙,有時間去造人嗎?”
她啊了一聲,過了半響認真地說:“你跟吳奇換著去吧,你們自己商量。”
他扯了扯嘴角,吳奇本來工作就比我輕鬆,他會願意才怪。
回了公司的劉哲,思緒有些恍惚,隨意掃了眼辦公桌上的書信,又將它們丟回了抽屜。
他動了離婚的心思……其實在知道“楚楚”不是楚楚後,他憤怒過,傷痛過,第一個反應就是離婚。
懷孕的時候,她是在於鳳那養胎還差點流產大人和小孩都不保,而他人在花旗……
這些都是於鳳事後跟劉哲說的。他隻知道她的懷孕過程很痛苦,被照顧的嚴密小心。看到孩子,他終於還是沒再想這件事……今天卻被提及。不是為了追求再愛楚楚一次,而是這個婚姻已經從內部腐爛了。
他嘲諷地笑了笑自言自語道:“白嶺山,我不隻一擲千金還要‘廢後’了,可沒有齊人之福可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