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熙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看向元珠的目光有些不讚同：“元家的姊妹們該是同進退，倘若你妹妹真犯了錯，你也不該如此幸災樂禍。”
元珠的笑僵在嘴角：“祖母教訓的是，是我忘形了。”
不消片刻，小丫鬟領著元湛進了鬆安堂。
溫熙抬頭瞥了他一眼，心道：不愧是男主，竟然還抽空換了身衣裳。
“給祖母請安。”
元湛拱手行禮道。
老夫人笑的開懷不少，指了指不遠處的凳子：“快坐下，來人，把大少爺愛吃的桃酥拿上來。”
元湛笑了笑，狀似不解道：“祖母叫孫兒來是……？”
老夫人也不想好好的天倫之樂被些亂七八糟的事打攪，但該解決的還要解決，她歎了口氣道：“你今日去哪了？”
元湛道：“去了街上閑逛一二，還特意去了瑞祥堂給您買了些養身的藥材，已經吩咐小廚房燉上了。”
“你有心了，”老夫人心裏熨帖，“你可曾遇上了你表妹妹？”
元湛看了溫熙一眼，唇角微勾：“是遇上了，還說了話。”
元珠心頭一喜，溫熙則出了一層冷汗。
“祖母，我就說吧，定是妹妹撒謊呢。”
老夫人麵容也嚴肅幾分：“你同你表妹妹都說了些什麼？可曾……可曾去了什麼不該去的地方？”
元湛的目光流連在溫熙的臉上，作出一副回憶的架勢，半晌才道：“也沒說什麼，寒暄兩句罷了，至於不該去的地方……”
“祖母指的是？”
“滑頭！”老夫人點了點他，“有沒有進那煙花柳巷之地？”
元湛眸中冷了三分，語氣倒是如常：“孫兒從不愛好那些，和表妹也是說了兩句便分開了，看表妹走的方向，應當是回府了才對。”
老夫人心頭鬆快：“當真？”
“當真。”
元珠的笑漸漸消失，她低呼道：“不可能，我分明親眼看見了！”
元湛看向她：“二妹妹看見了什麼？”
“我……”元珠向來怵他，“我見著妹妹帶你進了青樓。”
“許是二妹妹認錯了人吧，我跟表妹並不熟絡，相伴去青樓做什麼？未免有些荒唐。”
老夫人聽他這麼一說想著也是，一男一女結伴去青樓，可不是荒唐麼。
思及此，她擺了擺手：“隻當你二妹妹癔症了。”
溫熙對元湛這一手歎為觀止，但她心裏隱隱不安，畢竟那青樓裏的老鴇，還有那位清清姑娘可都是看著他們進去的。
想著，她的視線落在元湛身上忘了移開。
元湛調笑道：“表妹這般看著我，可是有話要說？”
話音一落，老夫人和元珠的視線也全都集中在她身上。
溫熙咳了一聲：“沒有，今日還要多謝大少爺證明我的清白。”
元湛搖搖頭，又說了兩句便離開了。
待他一走，老夫人板起臉來朝元珠道：“簡直胡鬧！”
“你妹妹剛來元家，本就人生地不熟，你還弄出這麼一樁糟心事來堵她。”
元珠小臉一白，握著老夫人的手，低低抽泣道：“是孫女一時看岔了，祖母莫要生氣，當心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