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鍾先是瞄了元珠一眼，而後哆哆嗦嗦道：“小人聽見表小姐跟丫鬟囑咐說不能讓人知道她不在府裏，還說……”
他聲音越來越小，額頭直冒汗，像是在害怕什麼。
元珠道：“你盡管說，這兒有的是人給你做主。”
“是……”小廝道，“小的還聽見表小姐傾訴衷腸，說在外麵認識了一個公子，心……心悅的很……還時常跑出去見麵呢。”
老夫人握著溫熙的手陡然收緊，看向她道：“這小廝說的可是真的？”
溫熙搖頭：“外祖母，我的性子您最了解了，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怎麼不能？”元珠接話道，“之前你還想著法子往大少爺身邊湊，可見是個不安分的，沒準你就是見勾引大少爺不成，又轉移了目標呢。”
“住口！”老夫人動了氣，將茶盞扔了出去，“你一個姑娘家家，怎的出口如此汙穢！”
元珠氣不過老夫人總向著溫熙，嚷嚷道：“祖母，我出言汙穢也沒她做下的那些事糟心！”
氣氛冷到冰點，溫熙環顧一圈，發現二房的其他人都默不作聲，顯然是怕引火上身，至於元湛……
溫熙無聲地咒罵了一句，元湛正托著下巴看戲呢。
見她久久沒說話，元珠越發得意：“怎麼？無話可說了？像你這樣的品行就不該進元家的門，祖母，依我看，還是將她趕到莊子裏去靜思己過吧。”
老夫人不願意相信這事是真的，染上擔憂的眼睛看向溫熙：“阿寶，你……”
“外祖母放心，我絕對沒做過任何逾矩的事。”
元珠道：“那你怎麼解釋整日早出晚歸的事？況且我還有人證！”
溫熙看向阿鍾：“我且問你，你是親眼所見我與人私會？還是僅僅是聽到了？”
阿鍾看了元珠一眼，心一橫道：“先是聽見的，後來小人不放心便跟在表小姐後麵親眼所見你上了一輛馬車……”
“荒謬，”元珍聽在耳朵裏沒忍住說了一句，“區區一個下人竟然跟蹤主子……”
但她話沒說完便被二太太拉了一下，將後邊的話咽進了肚子裏。
阿鍾有元珠撐腰，心裏多少有些底：“是，小的知錯，小的認罰。”
“認錯認的還挺幹脆，”溫熙沒有大家想象中的慌亂，“你說你見我上了馬車，是什麼樣的馬車？可有哪家哪戶的標識？我當日穿的什麼樣的衣裳？”
“這……”阿鍾急的不行，“小的記不住了。”
“這事才發生了幾天啊，你連我囑咐丫鬟的話都記得住能記不住這些，況且你本就是為了尋我的錯處才跟蹤我，怎麼會記不住？還是說你根本就沒看見？”
阿鍾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他本來隻是聽見了溫熙同丫鬟講話，隱約中提到了什麼公子，為了邀賞才將此事告訴了二小姐。
而元珠則是自以為捏住了溫熙的把柄，便讓阿鍾加油添醋，把事情往大了說。
老夫人怒道：“支吾什麼？說！”
阿鍾心裏一緊，哆嗦著亂說一氣：“那馬車就是普通的青油小帷車，至於衣裳……”